“珍珠不知這靜憂居隻我一人居住麼?”
“我大哥呢?”
“誰?”
“嫂子的夫君啊。”
“三年前,他去了北地,到今未歸。”
“啊?那人不是嫂子的夫君?”許珍珠驚訝之餘,又興奮起來。察覺到崖兒唏噓的目光後,又嘿嘿一笑,說道:“那常來嫂子家的墨色袍的男子是何人?”
墨逸?她竟然不識得墨逸?“你不識得他?”
許珍珠奇怪了,“我應該識得他麼?我都不大出門,隻在鄰裏玩玩。”
“為何?”
“爹娘不許,說是外頭壞人多,把我捉了去,賣到那賣肉的地方。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又不胖,這肉哪兒夠賣的呢?誰會做這賠本的買賣?”
還知曉買賣?“你讀過書?”
“嗯,爹是教書先生,我跟爹學的。”
讀了書竟然不知賣肉是何意,教書先生竟教出如此無知的女兒,崖兒微微搖頭。“你喜歡那墨色袍的男子?”
許珍珠羞澀點頭。
“你為何喜歡他?他比你大許多。”都大了十四歲呢。
她歪著腦袋,“就是喜歡他啊,比我大有相幹麼?爹爹說夫妻之間不在年紀。”
一旁的銀曼別過頭去,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夫人,帳冊我都拿來了,大公子......”李五抱了一摞帳本進來,瞧見許珍珠一臉緋紅地坐在那裏,甚是奇怪。
“大公子怎麼了?”
“崖兒要帳冊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不對?”墨逸從李五身後拐了出來。
許珍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再也不願挪開。
墨逸皺眉,崖兒趕緊介紹道:“墨大哥,這是鄰居許姑娘。”又對許珍珠道:“許姑娘,這是墨大公子。”
好一會兒,許珍珠才反應過來,她張大了嘴,“墨家大公子?”她竟然瞧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大家公子!
“閔夫人,我們還是書房談吧。”墨逸說完轉身便走,他實在不喜這裏有外人。
“珍珠,我有正事,我們改天再聊。”
許珍珠戀戀不舍地走了。
崖兒方才出了垂花廳垂簾,便到身後男子的聲音。“你不是想把院子裏的花挪挪麼?你說,我來挪吧......”
她微微一笑,進了書房。
墨逸翻著那些帳冊,“崖兒愈來愈快了,這些帳冊差不多算完了。”
“拿人手短,我能不好好做事麼?”她坐下後,從永勝糧鋪去年十一月的帳冊開始看起,一目十行。
墨逸以為她要重新核算,不想她竟隻是看看,似是在找著什麼。“你在找什麼?”
她不抬頭,一邊看著帳冊,一邊說道:“永勝糧鋪四月有一筆出帳,是用於鋪麵修葺......”她又想到一個可能,便停了下來。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瞎操心了。“墨家鋪麵多久修葺一次?”
“這要看是否有損壞,若無損壞,不必修葺。隻盛米的瓤瓢,兩月便要換一次。”
“單換瓤瓢也不用這多銀子。”她翻開四月的帳冊,指著其中一條記錄,說道:“四月十二,鋪麵修葺,一百三十二兩。一百多兩可是謂是大修了,永勝糧鋪好像曾修葺過一次,如此之快又要大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