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莊老(1 / 2)

一年之計在於春,初春是農民最忙的日子。閔家十八畝地全部佃給了外人,種子也已下地,接下來隻須精心維護即可。這些自有佃戶去做。

美味情緣裏,也有維珍與容珍幫襯著,閔宗海則開始籌劃他的木材生意,木材源首選上次打獵的鍾缽山。

“相公,不如我們搬到鋪子裏住,把這裏作一個倉庫,如何?”

“行!”

“那我收拾收拾,明兒就搬吧。”

崖兒起身準備收拾櫃子,不想被閔宗海一拉,一時不慎跌入他懷裏,倒是把他撞個齜牙咧嘴。看得崖兒咯咯直笑。

她碎了一口道:“活該!誰叫你動手動腳了!”

閔宗海揉揉胸口,慘笑道:“也是我該!好心想提醒你天色已黑,要收拾也得明兒才好。可偏有人急衝衝的沒個章法,活該我被撞得心口疼。”

她又碎了他一口,“你就裝吧!”

閔宗海捉住她柔軟的手,放在心口處,說道:“不信你摸摸看。”

感受到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崖兒羞得想要抽離,可他緊緊的拽著,令她掙脫不得。

試了數次,她便放棄了。

閔宗海見她妥協,便把頭埋進她的肩,吸取她的氣息。

良久,崖兒問道:“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無人回應,她低頭,隻見閔宗海一動不動地爬在她肩上,似是睡著了。

她轉一下身子,欲將他扶上床休息,不想他圈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慢慢的,她也閉上了眼睛,呼出均勻的呼吸聲。

是夜,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睡了。

搬家的時候,閔宗海一人忙前忙後,搬這又搬那的。

崖兒靠在床上,幸災樂禍道:“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閔宗海似是沒聽著,仍是收拾著梳妝台。

昨兒夜裏,崖兒雖是坐在閔宗海腿上,但閔宗海整人都靠在她身上,今兒一醒來,腰就不能動了。請了大夫,說是腰椎拉傷,得臥床修養,幹不得活兒。這不是自作自受是甚麼?

閔宗海懊悔已晚,隻得自個兒幹了。

崖兒隻顧一邊兒抿嘴笑,閔宗海也不理。

好久,她看不下去了,罵道:“呆子!你也不曉得找孫三叔幫忙麼?”

閔宗海一頓,一拍腦袋,“真是昏了頭了!”便往外衝去,剛踏出門檻,又折了回來,“你不許動,若我回來時你下了床,看我不收拾你!”說完風似的又跑了。

崖兒嘴角上揚,他居然知她所想!

孫三叔孫三嬸吳小子王磊都來了!

崖兒問道:“你們都來了,那鋪子裏誰照應?”

“嫂子放心!木嫂子、花兒、小煜都在,今兒也不是甚麼日子,不忙。”吳小子說完便要去搬那梳妝台,崖兒趕緊說道:“哎,讓王大哥跟你一起抬,你還當自個兒是大力士呢!”

吳小子不信,試了試,果然搬不動,便找來王磊一起抬出去了。

因家什本就不多,忙了兩個時辰,終於趕在午時前搬完了。

閔宗海所了門,看了一眼住了十年的家,推了崖兒走了。

“這裏又不賣,永遠都是閔家的家產。”

閔宗海低笑一聲,“這樣的家產,子孫怕是不會爭的,指不定還會上演一場兄友弟恭或是孔融讓梨的戲碼。”

崖兒知他是自嘲了,也不話語,靜靜地任由他推著走。

鋪子裏,容珍在廳裏照應著,維珍則在廚房忙碌。這兩個丫頭,崖兒甚是滿意。容珍話多開朗,招呼客人再適合不過。維珍穩重,幹活踏實,崖兒便教了做麵包的法子與她,這鋪子總不能一刻也離不了她。

瞥見崖兒坐著推車來了,容珍忙迎了過來,“夫人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

崖兒往閔宗海身上瞥了一眼,笑道:“隻扭了腰,無甚大事。鋪子裏如何?可忙得過來?”

閔宗海欲把崖兒先扶起,容珍見了,忙扶了崖兒右邊,答道:“今兒客人不是很多,我一人便可。”

閔宗海又打橫抱了她上樓,“萬事有我,你趁早歇著。”

二樓有兩個房間,一間已讓兩個丫頭住了,閔宗海抱著崖兒去了另一間,早有維珍把床鋪桌椅都收拾妥當,崖兒隻自顧躺著去便成。

崖兒笑道:“維珍這丫頭的手腳倒是快。”

“你挑的還能不好?”

崖兒撇撇嘴,不欲說甚麼,又想到午時了便說道:“忙了幾個時辰了,你快去吃飯吧。孫三叔他們也得安頓才行。”

閔宗海一邊倒茶,一邊說道:“行了,我早吩咐吳小子去隔壁飯莊叫了一桌菜,盡夠吃了。他們怕是已經去了,一會兒我叫維珍給你送一份,你喝杯茶先歇會兒。”

崖兒接過茶杯,催他去了。

家已搬完畢,接下來收拾停當,各歸各位自是放下不提。

且說過了五日,崖兒剛研究出肉鬆麵包,熱騰騰的,惹得容珍非要與維珍換換,她要嚐這頭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