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林白水手指的方向探視,在那些“蜜屍”當中,有一具姿勢極為古怪,其他“蜜屍”都是老老實實站立著,唯獨這具“蜜屍”像體操運動員,猶如扭屁股一樣傾斜著。我目光移過去,發現在他左側肋下,突起了一個尖銳的三角形。
我走過去好奇地把東西抽出來,感覺入手極為沉重。這是一個長約二十厘米、寬十多厘米的長方形匣子,我猜測可能是鉛製。在撥開蜜汁之後,匣子的表麵露出了一個金燦燦的太陽符號,竟是足金製造!連匣子也是用金子打造的,裏麵的物件定然價值不菲,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抬頭望望林白水,她急忙道:“讓我瞧瞧,快!”
我存心和她開玩笑,裝作毫不吃力地遞給林白水,她一接手整個人幾乎軟了下去。我哈哈大笑,趁機攬住,林白水白了我一眼,對我的惡作劇習以為常,也懶得責怪。
她仔細凝視著匣子表麵的花紋,說道:“奇怪,這不是西夏人的風格。”
“也不稀奇,敦煌連接西域,或許是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
林白水秀眉微蹙,反駁道:“也不是,這種風格的符號我似乎在哪裏看到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奇怪!”
正說著,隻聽“啪”一聲,卻是一具“蜜屍”倒下時發出的聲音,我們沒有理會,低頭又去研究金匣子,誰知又“啪”一聲,驚得我們緊緊盯住“蜜屍”。
那個盛著“蜜屍”的棗核形物體,搖搖晃晃地把身上的蜜屍不斷地甩掉,更奇怪的是,整個棗核形的物體,竟猶如一隻巨大的二極管,突然閃閃發亮,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同時自身也顫動不已。
我和林白水看得心驚肉跳,裏麵好像存著一隻活物。
我和林白水對視一眼,我大著膽子把“假手”火把伸過去,火把方接觸到“棗核”,“棗核”立時劇烈晃動起來。裏麵果然有活物,而且是一種極為怕熱的活物。
突然“棗核”表皮破裂,猛然伸出一隻黑色的爪子,硬生生奪過火把,隨手拋擲到一邊。火把落在地上,燃燒得越發劇烈。在熊熊火光中,我們看到棗核裏又伸出一隻黑色的爪子,正努力破殼而出。
“不好!”
我大叫一聲,林白水果然與我心意相通,她把黃金匣子扔給我,我接過金匣子後用力拋到洞外。再抱住林白水,隨手也把她扔到洞外。林白水狼狽地從洞外伸下胳膊給我,因為洞穴本身不是很深,我縱身一躍,趁勢牽住林白水的胳膊,突然腰部一緊,林白水“啊”地大叫一聲!
我回頭一看,一隻黑糊糊的東西伸出爪子鉤住了我的皮帶,想要把我拉下去。我正要掙紮,哪知“喀嚓”一下,這根皮帶質量不好,居然硬生生地被扯斷。我拉住林白水的手,借勢狼狽不堪地往洞外爬。
雙腳剛落在地上,褲子“嘩”地一下掉下來並露出兩條大腿。雖然形勢萬分危急,林白水也忍不住“撲哧”一笑。我怒道:“看你老公出醜很好玩嗎?”
林白水抽出自己的腰帶,扔給我說:“我腰細,暫時不需要腰帶,你湊合一下,可能比較緊!”
我匆匆提上褲子係上皮帶,皮帶勒得我頭昏眼花,總算知道了十九世紀歐洲貴小姐束腰的痛苦。
我回頭一看,那黑糊糊的家夥體積龐大,似乎不太擅長攀爬。我們也是急急忙忙地往前逃命,剛跑了一段路,就看到前麵的甬道燈火通明,一幹人正急匆匆地向我們走來,是“豬玀懦夫”、“沒落駝夫”、“無理羊懦夫”等一幹俄國佬,我驚奇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親愛的朱同誌!”“豬玀懦夫”說,“我們聽說你們受到邪惡的美國佬的欺騙,不幸陷入危機,就趕來救你了!”
我“哼”了一聲,俄國佬哪有這麼好心,八成是與美國佬分贓不成,一怒之下就強行衝了進來,說不定等會兒美國佬也要來了。
果然這些家夥根本不是來救我們的,當看到頭頂上都是亮光閃閃的夜明珠時,頓時露出貪婪的目光,“豬玀懦夫”興奮得直搓手,笑道:“朱同誌,感謝你發現了如此偉大的地方,這個地方的考古發掘將不亞於特洛伊古城!本著中俄友好的精神,我們將挖掘幾顆亮晶晶的小珠子帶回去研究。當然,這裏有數百顆,這小小的一兩顆,您當然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