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快步走到她們麵前,簡雲幫她把被少量雨絲粘在了側臉的頭發勾到了耳朵後麵。
“怎麼不撐把傘過來,蘭子?”
柳蘭抿著嘴唇,又想起了正事,她推開簡雲來到藍鴿麵前,“外婆,海星省那裏——”
“我都知道了,”藍鴿低頭歎著氣,“這都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應該留下他們。也應該把它給徹底毀了。”
柳蘭坐到藍鴿身邊,“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嗎?”
“暫時什麼都不用做——小雲,小蘭,你們再靠我近一點。”
簡雲也坐到藍鴿的另一邊。兩個人分別抱著藍鴿的胳膊。
藍鴿隻是看著大門口,好像那裏隨時會出現她想要見到的人。
“那個人,你發現他的異常了嗎?”
“外婆,你指的是——”簡雲警惕地掃過四周。
“想要殺死你的那個人。”
“你說言風?他整個人都很詭異——外婆你認識他嗎?”
柳蘭知道藍鴿說的就是被自己用槍打破車燈的那家夥,在火車站,也是他裝作恐怖分子襲擊的簡雲。
“在他4歲之前,都是我照顧的。”
簡雲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本來,我以為他死了,想不到他和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他跟我是有什麼血緣關係嗎?”簡雲總感覺他們這一家子都不同於常人,但他可不想跟言風扯上什麼關係。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他是我一個老鄰居的外孫,離開我後,他去了孤兒院,後麵我才知道了他的蹤跡和一些事情。”
“可你為什麼要照顧他?”柳蘭拍了拍白裙子上的水珠。
“因為我那兒子殺死了他的父母。”
簡雲和柳蘭同時瞪大眼睛。門外不遠的地方,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分散在各處盯著他們,當藍鴿的這句話傳到他們耳朵裏時,有一個家夥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了下。
夜靜悄悄的,各種昆蟲似乎感到到了周圍一股強大而又詭異的壓力全都閉上了嘴,路上空空如也,行人和車輛似乎感覺這條路充滿了不祥和危險,全都繞道而行。
“所以外婆是因為他失去了父母才帶著那個孩子嗎?也就是言風?”
“是,”外婆摸著簡雲的臉蛋,就像當年摸著小時候的言風那樣。
“那舅舅當時為什麼要殺了他的父母?”
“因為愛,因為恨,因為他心胸狹隘。”
遠處又有一個男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了下。
“我那鄰居早在言風出生前就死了,她有一個女兒,比你舅舅小上一歲,叫做紅月。”
風不知從何處偷卷來沙子,又未經允許送進人們的眼裏。柳蘭越用力,眼睛就被揉的越紅腫。
“最後紅月被架在火堆上活活燒死,他的男人楊飛常在瘋了後自殺未遂,又被人用各種方式折磨而死。”
遠處第一個顫抖的那個男人此時正在深呼吸,白氣在這季節和氣溫從他嘴裏哈出。
“本來,言風在那個時候也該被殺死的,但友天卻把他放了,在我把他養到4歲後偷偷把他送去孤兒院,之後又用另一個身份去照顧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