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又來到了上海大都市了,來到了當年選派我們奔赴到雲南前線的老部隊所在地了。”望著車窗外掠過的上海城貌,高軍不禁由感而發地說道。
“咳!時間過的真快啊,一轉眼就是七個年頭過去了啊。”陶誌剛也跟著探起身來望到外麵發起了感歎。
“是啊,不是歸家心切,時間來不及,我還真想再到老部隊裏去探望一下呢。”
“哈哈,你也不推算一下,即使不是歸家心切,能到老部隊去探望一下,想必過去的那些老戰友,老首長可能也都發生變化了,不是轉業了、就是退伍了、、、、、、”
“呃,是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隨著列車最後抵達到終點站──上海南站,陶誌剛、高軍開始起身取下所帶行李,走向下車過道。
“高軍,我們下麵該怎樣安排起行程啊?”
“怎麼,不是還想要在上海逗留上兩天吧?”高軍憑起主觀猜想到地,轉念又勸導起陶誌剛,“同誌哥,要想在上海逗留兩天,那現在還不是時候啊,你想我們都有好多年未見到過家裏親人了,況且,家裏親人也在急盼著我們能快點趕回去呢。因此,還是以見到家人為先才是啊。”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是得要抓緊趕回去啊,想別家裏親人的盼著我們回去眼水都要盼幹了。”覺得與高軍想到了一起的陶誌剛緊接地便讚同道,“看來我們還真是有著‘英雄所見略同’呢。”
“那就趕快抓緊去北站打票吧。”高軍又進一步地與陶誌剛商定道。
隨即,帶上行李,下了火車的高軍、陶誌剛隻能打消於上海逗留和去老部隊探望一下的念頭,迅速地又乘上市內公交,馬不停蹄地趕往去了北站,準備繼續轉乘上趕往到家鄉的火車、、、、、、
一三二、
然而,等到趕到北站售票大廳的高軍、陶誌剛,這才曉得上午已開走了一趟去皖南家鄉的列車未能趕上,接著就隻能再等到中午十二點後的一趟開往皖南家鄉的列車了。
陶誌剛與高軍一邊排起長隊購票,一邊又聊起地聯想到當年參軍入伍分配到上海警備區來到上海時的情形、、、、、、
“誌剛,還記得當年我們一道參軍入伍來到上海時的的情形嗎?”
“嗯,記得!當年我和你,還有
“老悶子”霍大勇、‘大個子’郭雲龍、‘小胖墩’潘躍等十多位同鄉戰友都是隨帶兵一道乘著悶罐車開到上海的。”
“還記得,在剛到達上海市裏分兵的時候,除了我和少數幾個人被留在了上海市區;你和潘躍等大部分人都被分到了東海橫沙島上,結果讓你們很是想不通,還鬧了點思想情緒是吧?”
“哈哈!想到那時,真是年輕幼稚,特別愛慕虛榮,什麼都不懂。”
說著,陶誌剛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當年他和高軍等同鄉戰友一道參軍入伍剛到上海時麵臨分兵和後來除高軍、霍大勇等少數新兵被留下在了上海市裏,剩下的包括他和郭雲龍、潘躍等大部分新兵卻都被分到了遠離上海市區的位於東海前哨的橫沙島部隊上的一幕幕難忘情景、、、、、、
一三三、
公元一九七六年歲末的一天下午兩點多鍾時分,隨著遠方傳來的清脆汽笛長鳴聲,一列悶罐軍列由滬寧方向開拔到了上海北站。
接著,就見新兵們帶著分發的行裝從各個悶罐車廂鑽出,來到站台上,其中,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一批新兵便在一位生得麵膚白淨,身材魁偉負責前往帶兵的萬教導員和一位生得比較機靈的帶兵裴文書的召集下,迅速整隊集合地又轉乘上了已迎候在那裏的一輛輛軍卡。
其中,高軍、霍大勇等一小部分人員已被編入到了另一支隊伍中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分手,使得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新兵同鄉們感到了有些依戀不舍,但他們隻能以注目相送,揮手再見作最後道別。此時此刻,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參軍到了部隊就得要隨時聽從上級安排,做到“服從命令聽指揮”,這也是他們到了部隊上為首要記住的一則軍人常識。
一三四、
隨後,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大部新兵又乘坐軍卡來到了吳淞碼頭。碼頭上,停靠著五顏六色的大小船舶及威武的軍艦,讓新兵們很是感到新鮮。
然而,不一會,排著長隊登上客輪的新兵們還是變得情緒底落了下來,因為他們這時方才明白,原來他們來上海當兵,除了隻有少部分人是被分在了上海市裏,而大部分人卻都是被分配到了上海的周邊郊區、海島。
“裴文書,先前高軍、霍大勇他們是被留在市區裏了吧?”走在隊伍後麵的陶誌剛不由地問起身邊的裴文書。
“嗯,他們好像是被留到上海市的警衛部隊裏了。”裴文書推測道。
“那我們現在乘船是被去分到哪裏去呀?”挨著走在一道的潘躍不禁也感到了焦慮地問起。
“去橫沙島啊,是位於上海長江口上東海前哨的一個小島。”裴文書仿佛到這時才透露出真實目的地。
“唉,你在前麵不是說要帶我們到上海來當兵的嗎?怎麼不是留在城裏還要去海島上啊?”潘躍感到不服地詰問道。
“是啊,把我們分到海島上去,還能算得上是來上海當兵的嗎?”郭雲龍也感有些委屈地抵上了一句
“算得上啊,因為橫沙島是屬於上海的轄區域啊,把你們分到橫沙島上也就等於是來到上海當兵的呀。”裴文書轉彎抹角地解釋道。
“唉,裴文書,你真是會哄我們,明明是要去偏遠的海島當兵還偏要說這是來上海當兵的。”
“就是的,原來你是在騙我們啊。咳!這下算是逛不上‘南京路’、去不了‘外灘’、
也見不到國際大飯店了。”
“唉!這下我們不是成了來上海當兵的了,而是成了是來海上當兵的嘍。”
隨後,行進在隊伍中新兵們也都忍不住地發起議論,發泄起思想情緒、、、、、、
而跟在隊伍後麵的陶誌剛雖一言未發,卻也是顯得怏怏不樂。
“是誰在那裏發牢騷、講怪話啊?”突然,隻聽到帶隊的萬教導員吆喝道:“注意了,在隊伍行進當中不允許說話,要遵守部隊紀律。凡是來當兵的,從第一天起,就要必須牢記下‘服從命令聽指揮’這一軍人準則!”
頓時,隊伍肅靜了下來,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新兵們象是變成了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彩地走向渡口客輪,坐進船艙裏。
一三五、
不一會,隨著拉響電鈴,汽笛長鳴聲,滿載新兵的班船開始駛離出吳淞港。
一段行程後,班船便駛入到了長江入海口,隻見船首剪開片片梨花,船尾拋出長長白鏈,風浪簇擁在船幫兩邊,海鷗伴隨著一路同行,好一幅水上風情畫卷。
船艙裏,不再去留念上海城裏的新兵們有的開始眺望起大海壯觀場麵,有的欣賞起水域中的波瀾景象、、、、、、漸漸地,他們隱約可見地看到了遠方露出的兩個“小不點”,
“唉,你們快看啊,那前方水麵上已浮出現小島了呢。”此時,潘躍首先發現到地嚷了起來。
“對!對!那前方是出現小島了。”郭雲龍也跟著叫喚道。
“是看到有兩個小島的影子了。”
“怎麼這麼小點大呀?”
“咳!這不是還遠著嗎,等到了跟前就要變大了”
、、、、、、
頓時,船上的新兵們都感到興奮地指點眺望起來、、、、、、
“不錯,那前方出現的兩個小白點就是兩個島嶼。”此時,坐在船艙後麵的帶隊的萬教導員忙接上話茬地走上前來,開始借題發揮地向新兵們啟蒙道:“你們可知道它們叫什麼名字嗎?”
“嗯,前麵聽裴文書講過好像叫什麼、、、、、、沙島?”潘躍性急地帶頭搶答地卻卡住了殼,頓時,引來了滿船新兵的哄堂大笑,羞愧得他直抓起後腦勺、、、、、、
“叫橫沙島。挨在它前麵那個叫長興島,挨它後麵的還有個叫崇明島,我想這些一般人可能還是不曉得吧。雖然它們在地圖上的位置是很不起眼的,也是不怎麼會引起人注意的,可它的地理位置還是蠻重要的啊。”稍頓了一下,萬教導員接上地補充地說道:“在這三個島嶼中,數‘崇明島’是最大的,這在高中生以往上過的地理課本上和考試中是會能經常提到的,它便是屬於我國第三大島嶼。”
“對對對!在我們過去上到的地理課上是曾提到過,原來它就是在這個範圍裏呀。”聽過萬教導員的啟發,陶誌剛頓時記起了中學時代所上過的地理課本。
見船上的新兵們思想情緒有所好轉,萬教導員呷了口保溫杯裏的茶水,繼爾,又引導起新兵展開起了有關島嶼戰略意義方麵的教育:“你們別小看這三座相伴的島嶼噢,它們構成的三角地理位置可重要唉,對外:崇明、橫沙、長興三島正好處在長江入海口關鍵部位,可以起到了相互支援、共同聯手抗擊外來侵略作用;
對內:橫沙、長興兩島又正好處在通往上海的水路要塞上,起到了相互配合、設卡防禦敵人偷襲作用。由此可見,崇明、橫沙、長興的地理戰略位置對保衛上海市區安全是有著多麼極其重要的作用啊。因此,希望你們對這次分兵不要報有什麼錯誤想法,要認識到這次把你們派往守衛海島,就是在守衛上海城,守衛祖國的東大門,這是件多麼光榮而又神聖的事業啊。”
“唉,萬教導員,聽裴文書前麵說,我們這批新兵不是要被派往橫沙島去的嗎?”說到這時,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新兵們又感到急不可耐地進一步問道。
“對!你們是被派往這橫沙島去的,是要擔負起守衛上海城、守衛長江口岸、守衛東海前哨之重任的,這下你們該明白了吧,說你們是來上海當兵的也沒錯,因為它是屬於上海管轄區域。”萬教導員終於鄭重地告訴起新兵們。
此時,隻見原先一些鬧起思想情緒的新兵這會都感到羞愧地底下了頭。
接下來,萬教導員又繼續地教誨道新兵:“這次你們參軍來到部隊,首先是要端正好入伍動機,樹立起為民扛槍,為國守島的思想。而卻不能隻是想著為當兵湊熱鬧、逛上海、賞風景地來枉費青春一趟。”
陶誌剛、郭雲龍、潘躍等新兵聽了都感到收益匪淺地點頭記在了心裏。
隨著客輪伴著波濤洶湧的巔波,乘坐在船艙裏的新兵有人開始出現起了暈船嘔吐、、、、、、裴文書及時發現到地又提醒起大家:“先頭不都是給你們發了‘止暈藥’了嗎,希望大家趕快服下去,以免會再發生暈船。”
隨即,萬教導員又讓裴文書打開兩廂壓縮餅幹分發給大家作為充饑午餐。
望到新兵們有的就著水壺強忍地吞下藥片,有的就著水壺艱難地嚼咽起餅幹,萬教導員不禁發起感歎道:“怎麼樣,一下子適應不了了吧,來到部隊、來到海島,今後要學要練的東西還多著呢。”
轉而,萬教導員又想起地提議道:“陶誌剛,站起來給大家唱首歌,調節一下氣氛吧。”
“萬教導員,我唱歌不行。”陶誌剛感到靦腆地推委道。
“什麼叫著行不行啊,來來來,不要謙虛嘛,唱一首你最拿手的歌子。”
“唉,真是‘趕鴨子上架’啊。”在萬教導員的敦促下,陶誌剛還是站起了身來:“那好吧,我就來獻羞地為大家唱上一首屬於自己為周總理的東渡日本賦詩編曲的歌子吧。”
“呃,真看不出陶誌剛還有這一手啊,能自己譜曲真不簡單!來,大家快為他鼓鼓掌。”跟著,萬教導員又喜掌地為陶誌剛加起油來。
隨即,陶誌剛便在響起的一片掌聲中拉開嗓門地唱了起來:
“大江歌罷掉頭東,
邃密群科濟世窮。
濟世窮。
麵壁十年圖破壁,
難愁蹈海亦英雄。
難愁蹈海亦英雄。”
“噢,好!唱的還真不奈!”
“看來還是個當文藝兵的料子啊。”
聽了陶誌剛的自我譜曲演唱的偉人歌曲,萬教導員和裴文書及新兵們都極為欣喜地哈起彩來,頓時,給船上增添上了一片歡騰熱鬧氣氛。
稍頓,帶有羞澀的陶誌剛忽然又靈機地向萬教導員發起了反攻:“唉,下麵見議讓萬教導員也給我們大家夥兒來上一個節目好不好啊?”
“噢,對!還是誌剛說得對,快讓萬教導員也給我們來一個吧!”
“嗯,那太好了!萬教導員的節目可能是會更精彩的!”
隨著潘躍、郭雲龍響應地捧起場來,船艙裏的新兵們也一起鼓勁地喊了起來:“萬教導員來一個,萬教導員來一個、、、、、、”
見眾情難缺,萬教導員隻好忙站起身來:“不要嚷,不要嚷,讓我想想看、、、、、、”萬教導員顯出為難的樣子,轉而他又狡黠地轉移開視線:“唉,我想,還是讓裴文書代表我給大家講段故事吧。”
“噢,不行,不行。”
“萬教導員,你不是想要轉移目標吧?”
“對!不要轉移目標,要讓萬教導員親自來一個!”
隻見以上新兵仍是在不依不撓地吩吩嚷道。
“噢,看來今天是逃不過了,非要給大夥兒助下興了,行!下麵我就來給大家侃上一段有關當兵的真實趣味故事,題目就叫著《三起三落來當兵》吧。”萬教導員呷起一口茶水開始講道:“說的是有這樣一位小夥子,先後經過了三次當兵,最後才終於不甘失敗當走成了。
這還得要從他自七四年知青下放農村開始講起,那是他被下放到農村某生產隊的頭一年下半年,正蓬每年一度的秋季招兵工作開始,得到消息的他及時跑到大隊報了名,隨著體檢通過輪到上麵批準時,卻因公社分配招兵數額有限,結果以下放鍛練不滿兩年為由給刷了下來、、、、、、
隨後,感到十分懊惱的小夥,並未氣餒。接著,他又繼續安心於農村參加勞動鍛練、、、、、、直等到滿上了兩年秋季招兵開始,他又接著前往大隊報名,經過一路斬關過將地填表、體檢、政審,眼看就要批下被帶去部隊了,結果還是因公社分配招兵名額有限,再一次被動員發揚風格地讓給了所在的大隊一名幹部家親眷。
事後,小夥子確實也是感到了很受委屈,但他仍是憑著不當上兵決不罷休的一股牛勁,堅守信念,默默盼望地直等到了下放農村到了第三年秋季征兵開始,而恰巧又蓬上了他已能貪到上調分配工作和有望報考大學的機會了。
然而,他卻毅然決然地又跑到大隊報了名,隨著再經過走完一輪當兵程序,最終被公社政審通過地批準了,隨帶兵一道來到上海警備區部隊。同時,也為他所下放在的生產隊爭了光,填補上了該村連續15年沒有人當過兵的記錄。”
“萬教導員,你說的這位小夥當兵的事是發生在什麼地方啊?”
“是啊,萬教導員,你說的《三起三落來當兵》的小夥子是哪裏人啊?”
聽到萬教導員說到這裏,乘坐在船倉裏的新兵們都感到新奇地不禁問了起來。
“哈哈哈、、、、、、近在眼前,遠在天邊啊。”隻見萬教導員瞄了一眼陶誌剛開懷大笑地賣起關子地說道。
“聽你意思是這位《三起三落來當兵》的小夥子就在我們這群人當中了。”此時,挨坐在下麵的大個子郭雲龍帶頭地猜想了起來。
“告訴你們吧,他就是你們新兵當中的陶誌剛。”萬教導員終於用手指起陶誌剛告訴到大家。
頓時,就見新兵們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到了挨坐在船倉一側的陶誌剛身上。
“呃,我說呢,原來講到的還是我們這裏麵的人啊。”此時,潘躍望起挨坐在身邊的陶誌剛不禁感到了恍然大悟道。
“唉,教導員,這事,你怎麼比我們生在一個地方的人都還要清楚啊?”
“哼,我不但曉得他《三起三落來當兵》的故事,我還曉得他在這次當兵中藏有的另外兩個小秘密呢。”萬教導員一邊說著,一邊朝陶誌剛詭秘地又瞅上了一眼。
“萬教導員,以上你說的我都怪難為情的了,請你就不要再朝下說了好吧。”聽到以上萬教導員說到有關自己當兵的故事,陶誌剛感到非常羞澀地紅起了臉來。轉而,聽到萬教導員還要說起他這次當兵中藏有的另外兩個小秘密,更是感到了有些緊張地向其告饒地求情起來。
“好了,下麵我就不說了,為了照顧陶誌剛麵子,我就幫他守住這其中的另外兩個小秘密吧。”發現到陶誌剛不好意思地底下頭去,萬教導員隻能打住了自己的話茬。
其實,陶誌剛這次當兵藏有的另外兩個小秘密,也不為過份。一是因為他前麵兩次報名參軍未能走成被耽誤了年齡,導致到第三次當兵實際年齡已達20歲掛邊,為了防止因超越其規定年限再被刷下,他便動起腦筋地央求大隊領導從中幫其改小了1歲,讓他通過了公社報名填表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