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低聲道,“沈姨,您陪同六皇子回宮前那段日子,有見過寧安嗎?”
“寧安,是我那個侄女兒吧,我從未見過她,怎麼了?她與風覺的事情也有關係?”
宋婉忙說道,“沒事,隻是她之前因為六皇子的事情偷偷溜出宮去,失去了音訊,我便有些擔心。”
順陽公主握住宋婉的手,看著她道,“那你呢,宋婉,宮中都傳聞你與太子恩愛有加,可是今日見你,你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笑容。記得我那時見你時,你還是那般天真燦爛,麵若桃花。”
宋婉有些錯愕,但還是淡淡的回答,“前些日子身體害了風寒,許是臉色有些蒼白。”
“有些事情,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別人。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看見風覺時,他病的很重,整個人虛弱的躺在床上,胸口還有傷,我聽霍成說,那利器若是再刺深半分,風覺必死無疑。可是盡管他那般模樣,他嘴裏卻一直呼喊著一個名字。”順陽公主說著,看向了宋婉,繼續道,“後來,我聽說了你們三人的事情,沒想到,上一輩的恩怨,終究還是牽連了你們。宋婉,有些決定,一旦承諾了,可能遺憾終身,也可能受益匪淺。別讓自己後悔,你不妨大膽一些。”順陽公主說完,便離開了。
宋婉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宋婉覺得順陽公主剛剛說的那番話,既是說給她,也是在告訴她自己。那日以後,宋婉便聽說了順陽公主再次離宮的消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但是宋婉知道,她又回到了那個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一連幾日,宋婉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順陽公主那日對她說的話,沈風覺現在恨透了她,也是因為當時的絕望吧,畢竟從鬼門關撿回的性命。自己當時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現在又成為了太子妃,說沒有恨都是假的。大膽一些,自己又該如何大膽呢?
許是秦煥澤實在太忙,根本無暇顧及兒女情長之事,皇後就將莫媞召了回去。沒了莫媞的監視,宋婉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閑散又無所事事。
不過最近皇上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要舉辦家宴,後宮諸位都要出席,皇子公主也不例外。宴席當日,秦煥澤難得露了麵,來到宋婉的後院,見她已經裝扮好,便道,“今日我們一同過去,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宋婉點了點頭,走在他身側,一同去往宴席。到了大殿,宋婉便看見了被許多人簇擁著的沈風覺。沈風覺也看見了他們,他徑直向他們走來,“太子殿下,太子妃,多日不見,上次還說要常來看望我這個哥哥,怎麼等了幾日,也不見你們來。若不是趁這家宴,也不知多久才能見上你們二人。”
秦煥澤抬手撫上宋婉的腰,對著沈風覺道,“哥哥此言差矣,婉婉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政務纏身,自然是不像六哥這般自在。還請六哥諒解弟弟和弟妹。”
沈風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當然,畢竟我們三人也是從小的玩伴,隻是我記得太子妃擅長醫術,怎兩個多月不見,身子倒是比從前差了許多。”
宋婉感覺到秦煥澤在她腰間的手加重了力道,讓她有些不適,隻得將身子往他那邊縮了縮。她的動作,都被沈風覺看在了眼裏,沈風覺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對著他們二人道,“既然太子妃身體抱恙,那我便不叨擾了。”
秦煥澤帶著宋婉入了席,卻不想宋婉的位置正好對著沈風覺,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宋婉舉起杯子裏的液體喝了一口,喉嚨瞬間火辣辣的灼痛感。一時心慌,竟沒聞出來這杯子裏的液體是酒。一時間,宋婉被辣的滿眼通紅,止不住的咳嗽。秦煥澤立刻上前擔憂道,“婉婉,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宋婉擺了擺手,“我沒事,被酒嗆到了。”
秦煥澤伸手輕輕的在宋婉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宋婉感覺到對麵的一道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心裏更慌了,彎腰躲開了秦煥澤的手,“我沒事了,你坐下吧。”
秦煥澤收回手時朝對麵看了一眼,隻見沈風覺正與旁邊的皇子交談著,好似並不在意他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