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覺臉色慌張的看著宋婉,想要從她蒼白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是宋婉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沈風覺因為失血,體力不支而跪坐在宋婉麵前,他看見了那條腰帶,伸出手將它拾起。他用手指摩挲著上麵的雲紋和梅花圖案,抬起頭,眼裏又有了希望,“婉婉,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宋婉卻一把搶過那腰帶,冷眼看向沈風覺,“沈風覺,事到如今,你還在自作多情,這條腰帶,是我送給煥澤的禮物。你知道女子送男子腰帶的意義嗎?送腰帶是代表該女子想要和那名男子牢牢綁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我想和煥澤一輩子在一起,自然親手繡腰帶給他,可是剛剛卻硬是被你扯了出來。”
沈風覺無力的垂下手,腰帶也順著他的手再次滑落在地上。沈風覺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宋婉彎腰撿起腰帶,小心溫柔的撫去上麵的灰塵,一邊漫不經心的對沈風覺說道,“那根簪子是曾經你送我的,現在我便一並還給你。上麵我早已塗滿劇毒,毒入全身,你不出明日便會死。我本來不想殺你,可是就算你在牢裏,你的人卻總是來打擾我和煥澤。我也是沒有辦法。”
沈風覺無力的閉上了雙眼,不再看她,眼淚順著他的臉,流過他的嘴角,最後消失在了地麵的雜草中。
宋婉覺得,若是自己再待下去,她便會再也忍不住,她真想將沈風覺抱在懷裏,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不能,宋婉拿著腰帶,逃似的跑出了地牢。
秦煥澤看見宋婉時,她披頭散發,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任由秦煥澤問她什麼,她都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的攥著手裏的腰帶,眼睛呆若木雞,沒有焦點。
秦煥澤命暗衛先護送她回去,自己則進了地牢查看沈風覺的情況,兩人究竟說了什麼,宋婉為何會變成這樣?
秦煥澤見到沈風覺時,也吃了一驚,隻見沈風覺麵色發紫的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隻白玉簪子。秦煥澤見過這支簪子,在宋婉的發髻上,宋婉經常會戴著它,一直很寶貝。沈風覺的呼吸已經很微弱,看來是中毒了,再過片刻,便會喪命。
秦煥澤心裏十分疑惑,簪子很明顯是宋婉插的,為什麼宋婉要這麼做?可是剛剛看她的樣子,又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秦煥澤看著奄奄一息的沈風覺,心裏很快便想好了對策。
秦煥澤立刻稟告了皇上,沈風覺暴斃於地牢之中。皇上聽完,神色暗了暗。良久,他擺了擺手,“一切交由你處理吧。”
秦煥澤念在曾經的情分,安排人將沈風覺的屍體帶出宮外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安葬。卻不料半路遭人襲擊,劫走了沈風覺。
手下來報時,秦煥澤心中隱隱覺得此事有蹊蹺,可是他親自檢查過,沈風覺確實沒有了鼻息。秦煥澤走進屋內,宋婉剛剛喝下一碗安神藥睡下,此刻躺在床上麵色安詳。
秦煥澤看著宋婉,你究竟做了什麼?你到底是害他還是救他?
宋婉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看著周圍不熟悉的環境,宋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宋婉起身走了幾步,看見了窗前的躺椅,窗外的梧桐樹。瞬間明白過來,這裏是太子別苑,曾經秦煥澤還請她幫忙設計這個院子,沒想到秦煥澤這麼快便裝飾好了這裏,還讓自己住在這。
“太子妃,你終於醒了。奴婢這就去告訴太子。”佩蓉熟悉的聲音傳來,卻也是驚醒了宋婉。
宋婉喊住她,“佩蓉,你方才喊我什麼?太子妃?”
佩蓉突然落下淚來,聲音顫抖,“就在昨日,皇上親自下旨指婚您與太子殿下,還說你自小便住在宮裏,既然已經為太子妃,日後便在太子宮裏就好。皇太後三日前已經入殮,皇上下令後宮均為太後守孝,一年之內不能操辦喜事。所以您與太子的婚事,皇上下令明年再擇日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