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覺看著宋婉,覺得今夜的她神色有些奇怪,但又不知為何。他難過地開口,“婉婉,對不起,我沒能及時告訴你一切。”
宋婉依舊沒說話,隻是冷漠地看著他。沈風覺見她一直不說話,以為她在怪自己,沈風覺有些慌亂,道,“婉婉,其實早在去年皇後壽宴,我說要帶你出宮那一次,我就想告訴你我發現了太子和寧侯密謀的事情,當時我覺得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便想帶你出宮求證。可是那一次,我沒能帶你走,對不起。”
宋婉再也忍不住了,神色有了動容,原來早在去年,沈風覺就已經想要告訴她,可自己當時卻滿心隻想推開他,將他推向寧安。若是當時自己不那麼執著,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今日這般。
沈風覺見宋婉不再似剛剛那般冷漠,臉上有了些痛苦,他忙繼續,“婉婉,這不怪你,我的身世,終會來的,與你無關,就算不是他們揭發,也會是別人,你不要責怪自己。”
宋婉轉過身去,努力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擦去臉上的眼淚。為什麼?為什麼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時刻在意自己的感受?為什麼他不願多為自己考慮?以他的聰明才智,他應該可以避過這一切的,可是父親卻以她為棋子,讓沈風覺退無可退。
宋婉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沈風覺,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死了。
再轉過身,宋婉的神色又如剛剛一般冷漠,她輕笑一聲,一臉不屑的看向沈風覺,“沈風覺,你真是可笑,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我打算,你可知,我早已知曉你的身世,父親和煥澤從未利用我,是我自願的。
父親曾讓煥澤帶信與我,裏麵言明了你的身世。你也不想想,當年是我父親處理了沈府上下幾百號人的性命,我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一個叛國餘孽。
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煥澤,為了幫助煥澤和父親,我才假意心悅與你,就是為了讓你中計。
我當然知道父親和煥澤的計謀,所以我斷不可與你一起出宮。出於你曾經對我的幫助,我曾暗示過你,離我遠一點,可是你依然如飛蛾撲火一般纏著我。我隻好將計就計,假裝喜歡你。今日,我便是來看你笑話的,我倒要看看曾經風光無限的‘文思先生’如今是如何落魄。”
沈風覺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宋婉,仿佛要活生生將她看穿,沈風覺雙手緊緊握住宋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沈風覺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你一定是與秦煥澤交換了什麼,才來這樣與我說,對不對,婉婉,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宋婉用力的掙脫他的雙手,還用力的拍了拍被他摸過的地方,滿臉的嫌棄,“沈風覺,你別自作多情了,我為什麼要與煥澤交換,我已經是太子妃,煥澤愛我,我要什麼,他便給我什麼。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現在是太子妃,待皇太後入殮後,皇上便會挑選一個良辰吉日,屆時我便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太子妃,嫁給心愛之人。不過這些,對於你一個將死之人,你也看不見了,真是可惜。”
沈風覺的眼睛紅得快要噴出火來,他急切地喘息著,上前一大步將宋婉牢牢地抱在懷裏,痛苦地說,“不,婉婉,你是騙我的,我不會相信的。”
宋婉奮力後退,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不想他越抱越緊,就像要把自己揉進他身體裏一樣。宋婉的一隻手緩緩抬起,想要環住沈風覺的腰,頓了頓,手終究是垂了下。她抬起一隻手,摘下了帽子,拔出了頭上的發簪。
宋婉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沈風覺推開,在二人身體分離的那一瞬,宋婉狠狠將玉簪插入了沈風覺的身體。而自己胸前藏好的腰帶也在此刻滑落,靜靜的躺在地上。
沈風覺隻感覺胸口傳來猛烈的劇痛,他低下頭一看,那隻他親手雕刻的玉簪此時正靜靜的插在自己的胸口,鮮血順著往下流,片刻,鮮血已經染紅了胸前一大片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