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去(1 / 3)

宋婉原本滿眼期待的等著秦煥澤能帶她去看沈風覺,卻不想,當天晚上,秦煥澤來告訴她,皇太後因為沈風覺之事氣急攻心,傷了心脈,薨了。皇上大發雷霆,命沈風覺在太後入殮後便擇日處死沈風覺。

宋婉感覺眼前一陣黑,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眼看就要倒下,還好秦煥澤及時扶住了她,將她放在床上。宋婉直勾勾的盯著房頂,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秦煥澤滿眼通紅,溫柔的安撫道,“婉婉,若是難過,你就哭出來,不要撐著,我會派人在房外守著,現在父皇那邊還等著我處理政事,我必須過去,晚一些我再來看你。”

秦煥澤走後,宋婉再也忍不住,她轉過身,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雙手死死的抓著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也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宋婉又夢見了小時候,那些沈風覺保護她的一幕幕又浮現出來。

宋婉是半夜被人喊醒的。看清眼前的人,宋婉嚇了一跳,“唐宋然,你怎麼會在這裏?”

唐宋然將手指放在嘴巴前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宋婉心領神會,隻是紅著眼睛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

唐宋然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她,輕聲說,“我是沈公子的人,這封信是沈公子出事前所寫,讓我務必交給你。”

宋婉正要打開,唐宋然按住她的手,“你先聽我說完,再看也不遲,公子囑咐過,不能告訴你這些事情,但我必須要說。”

“早在半年前,宋小姐第一次出宮回家之時,公子就察覺到有人在背後謀劃陷害他。後來公子一直暗中調查,發現那謀劃之人就是太子和丞相,他們早就暗中勾結,要設計揭發公子。如今太子惺惺作態,還說要幫小姐你見公子,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他恨不得公子立刻被處死。還有皇上賜婚你與太子,都是丞相在背後操縱。”唐宋然氣憤的一口氣說完,目光凶狠,表情痛苦,顯然是憋了許久。

宋婉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眼神空洞,就像被抽去了魂魄沒有生機的人偶,唐宋然看著她的樣子,突然有些自責,確實不應該告訴她這些事,對她來說,太過殘忍。

良久,宋婉恢複了一絲理智,她緩緩開口,“你所言,都是真的?我父親,和,太子陷害沈風覺。”說完這句話,宋婉花光了全身的力氣,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最親的人竟然······

唐宋然沉默了,不敢看宋婉。

宋婉突然站起身,語氣帶了些許急切,紅著雙眼,“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唐宋然依舊沉默。

宋婉閉了閉眼,兩行眼淚終究是順著麵頰流了下來。她背對著唐宋然,說道,“你走吧。”

唐宋然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有些心疼,但終究說出的話已經不能更改了,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還是沒能說出。

宋婉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久,感覺身後的目光終於消失了,宋婉拿起信,緩緩打開:

婉婉,你若能看到這封信,想必我現在可能已不在人世。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一直陪著你。此生遇見你,已是我最大的幸運。你以前總打趣我惜字如金,不會言語。可是我心底明白,對你的喜歡,縱使我飽讀詩書也無法言喻。關於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早已深深刻在腦海裏,永不忘卻。

明明抑製自己不要哭,可是還是止不住的哭泣,眼淚將信紙打濕,信上的字跡大片大片的暈開來,宋婉將信抱在懷裏,仿佛這樣就能留住沈風覺。

天色漸明,宋婉坐在床邊,淚水已經流幹。昨夜,她沉思了一番,關於自己和沈風覺的許多事情漸漸明了起來:那日沈風覺問她是否知曉為何突然回宮,但又未言明,想是他早已知道,自己會被皇上指婚,這一切都是太子和父親的計謀,自己卻毫不知情,一步步走到了今日這般局麵,其實早已有跡可循,隻是不知緣由。為何一定要揭發沈風覺的身世害他至死?為何自己一定要為太子妃?

宋婉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了。直接找秦煥澤問清楚豈不更好?但現在宋婉又隻能躲在這個房間裏,不能出去,不知秦煥澤何時會來?

宋婉一直等到了晚上,才終於看見秦煥澤推門而入的身影。秦煥澤的神情略顯疲憊,但是宋婉已經顧不上在意他了,秦煥澤關好門,宋婉便忍不住道,“是你,和父親,一起設計揭發沈風覺身世的對不對?我也是你們布局的一枚棋子對不對?”

秦煥澤的眼神裏閃過錯愕,更多的是恐慌,“你聽誰說的?”

看著他的神情,宋婉更加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不停的往下流,“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煥澤看著悲痛欲絕的宋婉,他慌了,想要摟住難過的她,卻又不敢觸碰,“婉婉,對不起,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我想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守護你。我喜歡你,婉婉,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忘不掉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沈風覺,我嫉妒他。我曾經也想,隻要你能夠快樂幸福,我不會和他爭。但是當我知道他是叛國者之子時我就知道,他給不了你幸福,給不了你未來,若是你當真和他在一起,隻怕日後你也會被牽連。十多年來,父皇對待叛國餘孽的態度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便決定要守護你,讓你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