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是皇後的壽辰,皇上將操辦壽宴的事交由沈風覺。宴上需要用到諸多物品,沈風覺得到皇上的親允,可以攜帶人員出宮采納。
剛從皇上殿內出來,沈風覺便讓顧小七去靜寧宮傳話給宋婉,幾日後借由采購之事便可帶她出宮。顧小七到宋婉宮內時,隻見宋婉和寧安正在院子裏看書,他將話帶到,便離開了。
顧小七剛走,宋婉心中諸多疑惑,為何沈風覺突然要借此事帶她出宮,看來這個疑惑隻能由沈風覺才能解答。宋婉又忍不住偏頭看了看寧安,見她神色如常,看著倒是沒有多想。也不是她心思敏感多慮,隻是今日寧安突然跑來問她覺得沈風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還有沈風覺平日裏的喜好,還向她請教平日裏看不懂的書籍。倒是讓她心裏的疑慮又嚴重了幾分。
寧安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高興的拉住了宋婉的手,“太好了,婉婉,風覺哥為皇後籌備壽宴,他定要知曉皇後的喜好,我小時候被皇後帶過一段時間,對她的喜好知曉一些,我一會便去找風覺哥,你跟我一起去。”
二人不一會就到了靜怡軒,沈風覺正在殿內處理壽宴相關之事。見二人來,沈風覺抬頭看向宋婉,正好與宋婉眼神相碰,隻見沈風覺眼中帶笑。宋婉卻覺得不安,以前她愛看他這樣的眼神,可是現在當著寧安的麵,心裏卻多了擔憂,和他對視了一眼,便慌忙低下了頭。寧安見了沈風覺,撒開了宋婉的手便一路小跑著走到沈風覺身旁拉住了他的衣袖,“風覺哥,我知曉一些皇後娘娘的喜好,你出宮帶上我吧,我能給你幫忙的,我也想出宮,好不好嘛?”寧安扯著他的衣袖搖了搖,言語中竟有些撒嬌的意味,和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她不太一樣。
沈風覺靜靜的看著寧安身後的宋婉,她剛剛的舉動都落在他的眼中,他心中不免多了疑惑。寧安見沈風覺遲遲不說話,以為他不想帶她出宮,生氣的撒開了他的袖子,“為什麼你可以帶婉妹出宮,卻不帶我?”
宋婉見寧安委屈生氣,忙上前安撫她,“寧安,風覺方才可能在思考壽宴之事,沒來得及答複你,怎麼可能不願意帶你呢?風覺帶我出宮是為了讓我可以有回家的機會。”
宋婉說完看向了沈風覺,示意他趕快答應寧安,沈風覺知道她的意思,隻是心中像失去了什麼。
“兩日後我們便可出宮,屆時辰時我在西門等你們。”
宋婉點了點頭,心想今日情況下,她也不好問沈風覺為何出宮的事,還是找時間再詢問他吧,便想回去了,她看向寧安,寧安顯然一副想跟沈風覺說話不想離開的樣子。
“風覺,寧安知道皇後的喜好定對你有幫助,你們商量,我就先走了,回去準備一下出宮的東西。”宋婉說完,不等沈風覺反應,便帶著佩蓉離開了。
沈風覺望著她的背影,心疼不已,隻覺得近幾日,宋婉總是躲著他,言語也有了疏離感,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他明白,他不能失去她。
走到一半,佩蓉發現這是去醫堂的路,“公主,我們不是回宮嗎?”
“佩蓉,你回去宮裏幫我跟靜娘娘說一聲,我今日在醫館學針灸,就不回去用膳了。”
佩蓉走後,宋婉一人走在去醫堂的路上,其實她心裏也很亂,她意識到了寧安對沈風覺的喜歡。她也知道她心中對沈風覺的在意是要比旁人不一樣,但她不明白什麼是愛,也不會去和寧安爭搶什麼,更何況寧安和沈風覺都是她在意之人。她隻知道在宮中生活凡事必須小心翼翼,她隻盼望著爹爹信中所言皆是真的,她能和佩蓉盡早回家。不想再在意那些煩心的事情,去醫館跟著師傅學醫術倒能讓心情平靜不少。
宋婉到了醫館內,卻不見師傅,便去他的住所尋他。宋婉推開房門,喊了兩聲‘師傅’卻沒人應答,正想離開時,聽見房內的屏風後傳來響動。宋婉猜想定是師傅這次想報複她,故意躲在屏風後故意嚇她,她走過去,“師傅,你這嚇人的技術也太拙劣了,我都看見你了。”還未看清屏風之後的人,突然被人從身後用刀抵住了脖子,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別動,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殺了你。”
宋婉聽著這聲音隻覺得聲線清麗,此人應該比她大不了幾歲。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就是時初在宮裏收的那個女徒弟,宋婉是吧?”
‘時初’,如此稱呼師傅,想必定和師傅相熟,而且師傅和此人提起過我,應該不會真的殺人滅口。宋婉心裏正思考著,男人似乎有點不耐煩,又將刀子在她脖間比了比,“問你話呢。”
“對,我是師傅的徒弟宋婉。既然是師傅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長輩,先生不必和我刀劍相向吧。”
男人放下了刀,笑了兩聲,“果然和時初那個家夥說的一樣,你這個小女子果然聰明,怪不得他願意收你做徒弟。”說著,男人便從身後走到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