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倒挺有意思的。”我一臉興趣索然地說。

“所以和夫在得知妹妹失蹤之後,立刻便想到這事或許與岸田家有關,因此才會找上門去瞎詐唬的。其結果,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我也算明白了安藤當時糾纏不休的理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問題的關鍵還在後邊。”

高野的語調變得嚴肅,“當時由紀子打算怎樣從岸田家榨取錢財呢?據和夫說,由紀子手上似乎握有什麼把柄,打算勒索上一筆錢。這把柄究竟又是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同時還表現出一副我不可能答得上來的態度。

“怎麼樣啊?”

刑警再次詢問。

“我不知道。這事和這案件之間應該也沒什麼直接的關聯吧?就像隆夫自首時說的那樣,由紀子之所以會死,完全隻是因為收勢不及造成的。”

“果真如此嗎?”

“難道不是嗎?”

聽我這麼一說,高野沉默了一陣。之後他偏轉了兩三次腦袋,放鬆了下脖頸,傳來哢啪哢啪的輕響聲。

“我是這樣認為的,如果由紀子還活著的話,或許她的手上會掌握有足以拿去勒索岸田家的把柄。”

“……我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或許她手裏掌握了岸田隆夫曾經殺過人的事實,這把柄足以勒索他們。”

“無稽之談。被殺的人可是由紀子自己啊?”

“我說了,”刑警再次扭動脖頸,但這一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如果她當時沒死的話……要是當時她隻是在裝死的話,情況又會怎樣呢?”

“……”

“當時她還沒死。”

“……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口香糖。”

“口香糖?”

“對,屍體的食道中有口香糖。然而據隆夫說,由紀子當時並沒有嚼過口香糖。那口香糖是在你和正樹兩人出門處理屍體之前,由創介交到正樹手上的。當時已經成為屍體的由紀子,又怎麼可能還會嚼口香糖?”

“……”

看我沉默不言,高野接著補充了一句。

“剛才正樹已經向我們坦白了。”

(夜晚)

空氣冰冷。深吸一口氣,冷空氣感覺就像是滲入了腦子深處一般。

我伸直了身子。雖然已經下車,但之前卻一直都憋在硬紙箱裏。

話說回來,事情的進展也還順利。

剛聽拓也講述計劃時,我隻覺得這種事情很難實現。根本就不可能順利進行,但拓也不停地耐心勸說,最後終於成功了。

一周前,我化名“八木雅美”,與拓也一道。作為家庭教師,混進了岸田家。之前在文化中心上班時,為了做英語對話講師而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而這份努力終於派上了用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周後的今天,我們動手實行了之前便謀劃已久的計劃。

到岸田家去之前,我買了把水果刀和一些蘋果。聽我說這是帶去準備在他學習結束後吃的,隆夫開心得就跟個小孩似的。

吃的時候,我對隆夫說,讓他試著削削蘋果皮。他皺起眉,說不幹。與預想的一樣,這公子哥兒就連削個蘋果皮都不會。

從削蘋果皮這事發展開來,我舉了各種例子來取笑他,責罵他,啥都不會啥都不懂的少爺——

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對隆夫那種歇斯底裏的性格了如指掌,而且在這幾天時間裏,我還反複確認過。他的反應正如我所分析的一樣,滿臉通紅的他,就像隻欲求不滿的猴子,怪叫著楸住了我的頭發。我抬手反抗,他就開始動起粗來,我裝成被他推開的模樣向著身旁的桌子倒去,桌上放著水果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