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容不容易,屍體都必須處理掉,麻煩你就安靜會兒吧。”
創介對自己的兒子非常了解。隻聽他冷冷地說道。
“屍體必須處理掉。”
拓也也重複道,“隻不過最好是等到半夜之後再行動。要是搬運的時候讓人給撞見了的話,那可就徹底完了。對了,家裏有沒有什麼可以裝得下屍體的箱子之類的東西?”
“箱子啊……”創介沉吟道。
“雜物間裏不是有些硬紙盒嗎?”
正樹說,“就是買小冰箱時的那個。我記得外邊似乎還用木框補過。”
“去把它給拿來吧。”
創介帶著正樹走出了房間,房門啪地關起時,不知是誰輕歎了一聲。是次子隆夫。一個瘦得可以數得清排骨的高中生。
“不行啊,不能這樣,這樣子……會招來麻煩的,還是去報警吧。”◎思◎兔◎在◎線◎閱◎讀◎
“說什麼傻話呢。這樣做的話,就隻會讓全家人都陷入不幸,剛才你爸不是也說了嗎?”
“但這樣可不成啊……不要這樣啊。”
簡直就跟個任性的孩子似的,教他英語的時候,有時真想煽他兩耳光。他反而嗲聲嗲氣地叫我雅美老師時的模樣,實在是讓我幾欲作嘔。
“隆夫君還是回屋休息去吧。”
“是啊,還是我帶他回屋去吧。”
回房間,自己去不就行了嗎?話到嘴邊,又讓我給咽了回去。太太似乎多一秒也不想再在這屋裏待下去似的。
拓也剛說了聲“請便”,太太便抱起隆夫的肩走出了房間。
“從客觀上來看,”拓也看了我一眼,說道,“估計這世上也找不出哪個家庭教師,能像我們這樣倒黴,被卷進這種事裏去。”
我本想笑笑,可臉頰的肌肉卻隻是抽[dòng]了一下,我就連笑的精神都打不起來了。
“隱藏屍體這種事一般會判什麼罪名?”
“屍體遺棄吧……大致就是這類的罪名。”
“原來如此,屍體遺棄啊……”
拓也點燃香煙猛吸了一口,我看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顫動,他自己其實也挺緊張的。
“你打算怎樣搬運那硬紙箱?”
我出聲問道,但嗓音卻有些尖銳,讓人感覺有些丟臉。
“家裏的二號車似乎是輛單廂的麵包車,估計得用那車來搬運吧。”
我嗯了一聲,隻覺得喉嚨幹渴嘶啞。
沒過多久,夫人回到了屋裏,之後創介和正樹也搬著硬紙箱回來了。
“大小正好合適吧?”
聽創介說完,拓也回答了句“挺好”。
“那就來動手把屍體給裝進去吧。正樹,能麻煩你來幫把手嗎?”
“我?……那好吧。”
正樹一臉不樂意地動手幫忙。
“冷涼。”
將屍體裝進箱裏之後,正樹一臉不快地說。
“人已經死了,”拓也說,“體溫自然會逐漸降低。”
“還有……感覺臉上似乎也平平的。”
“那是肌肉鬆弛造成的。”
“我聽說人死後肌肉應該會僵硬才對啊?”
正樹在這點上倒是挺清楚的,大概他平常也還是會看點推理小說之類的吧。
“死後僵硬最快也得在死後一兩個小時後才會發生,應該還得再過上一會兒。”
“對了,記得你好像是醫學院畢業的吧。”
創介一臉放心地對拓也說,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實在是靠不住的緣故吧。
“後來我退學了——這事就暫且先不談了,還是來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