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戲啊——就在信二準備拉上窗簾時,他的手停了下來。中西立刻轉身向外走去,小心翼翼地關上玻璃門,順著來的路往回,消失在了圍牆外。信二大吃一驚感到有些奇怪,但他沒去想其中的原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毫不遲疑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他也可以直接到臥室去,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決定像中西一樣,從院子裏潛入。他這麼做,是為了讓麗子明白他已經知道她偷情的事,讓自己占據有利局麵。
從側門走到院子裏,之後再由那裏靠近。玻璃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信二趴在地上前進,嬰兒床上的嬰兒發出著平穩的呼吸聲。
褶簾後邊就是夫妻倆的臥室。信二的手剛剛放到簾子上,他就如同被電擊了一樣,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他聽到了啟三的鼾聲。
——老爸回來了。
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難怪剛才中西會逃之夭夭。
而自己也必須回去了。
信二躡手躡腳地往回走去。就在那時,嬰兒床上的嬰兒發出了微微的響動。
——嘁,竟然在這種時候。
信二目光惡毒地望著嬰兒床,嬰兒已然醒來。看到嬰兒的臉,他的雙腿一陣發麻。
——這是……我的孩子。
見過這孩子的人都說和信二長得很像,不愧是兄弟……但如此看來,相像的容貌並非繼承自啟三,而是從信二的生母那裏繼承下來的特征。
黑暗之中,信二與嬰兒彼此盯著對方。信二感覺自己仿佛在一瞬間,便已看穿了自己和嬰兒的將來。自己這輩子都無法脫離這嬰兒了——即便未來誰也說不清,但這一點毋庸置疑。嬰兒的目光仿佛一隻人偶般的小手,抓住他的腳跟,讓他不停地掙紮。
而接下來的瞬間,發生了一件讓他的心瘋狂跳動的事。
嬰兒在黑暗中笑了。麵對眼前的少年,嬰兒笑得那樣安詳。然而這舉動卻徹底把信二給逼上了絕路。
信二的心中一樣巨大的東西壞了。就仿佛是在看慢鏡頭一樣,無聲無息。信二確認著心中的殺意,冰涼的手繞過了嬰兒的脖頸。溫暖而柔軟的觸♪感刺激著他的大腦。令人吃驚的是,即便在他的手下,嬰兒依舊滿臉的笑容。
嗚的一聲,小小的生命發出了最後的聲音。信二放開手,冷靜的目光在周圍不停地逡巡。
要讓這事看起來就像外人幹的一樣——他的腦海中就隻有這一個念頭。一邊留意著不要發出響動,他一邊把家具的抽屜全都拉開。之後,他又用布把自己摸過的地方全都擦了一遍。
隨後,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但直到清晨都一直無法成眠。聽到麗子的慘叫,走出房間時,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等了幾十小時。
警方絲毫未對信二起疑,聞訊趕來的永井弘美也一樣。他們根本就沒去想,信二的眼睛為何會充血通紅。
不知為何,信二已在警車裏沉沉睡去。這對他而言,已經是久違的事了。刑警把他垂下的手臂放回了自己的膝上。就連刑警也不知道,那是一隻同時殺害了弟弟與親生兒子的手……
「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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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到八點上英語實習班,就是孝誌周三的日程安排。從補習班到家,徒步需要二十分鍾的。因此,最晚的話八點半左右也應該到家了,但最近幾天回家的時間卻比往常還要晚十分鍾左右。這一天,時鍾上的指針已經過了八點四十分。
“怎麼回事?”母親良子望著牆上的鍾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