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複讀生光川幹夫的證詞後,高間與日野把與荻原家相關的人員,駕駛白色高級車的人給列了三個名單出來。之後,從中選出夜晚能夠自由行動,也就是獨自生活或情況類似者,然後又從中找出與荻原麗子見麵機會較多的人。

沒花多少時間,他們便將目標鎖定在了中西幸雄的身上,他是荻原啟三的心腹手下,出入荻原家的機會自然很多,和麗子也有機會見麵認識。此外,他的愛車是輛白色皇冠,當警察把那輛車的照片拿給光川幹夫指認時,雖然不是很確定,隻說“感覺就是這類車子”,但至少也算是句證詞。另外,案發當晚,啟三出差的晚上,中西的不在場證明都極為模糊。

眼下就隻缺少能夠一舉定案的證據了。

“沒事的,遲早一天,肯定能夠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鄰座的日野手裏端著水杯,斬釘截鐵地說。

“這倒是讓人感覺挺可靠的。但讓我覺得不解的卻並非這一點。”

高間從煙盒裏抽出一支彎折的香煙來,“我實在是摸不透荻原麗子的心理。”

“麗子的心理……”

“嗯。既然知道中西在那天夜裏曾經潛入家中,那她應該立刻就會明白嬰兒是他殺的,進而采取些行動。至少,在得知目前的狀況之後,她也應該會對我們坦白,讓中西接受法律的製裁。可她卻什麼都沒做。不,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躲了起來。難道她為了隱瞞偷情的事實,甚至連殺子之仇都可以不計較嗎?”

“的確讓人有些猜不透啊。”

“我沒說錯吧?這事是讓人覺得挺費解的吧。”

高間匆匆吐了口煙。

這天傍晚,荻原麗子終於在警署露麵了。之前她突然失蹤,搜查人員急得團團轉,聽到這樣的消息,高間興奮得一躍而起。

“看來她終於肯說實話了啊。”

高間意氣風發地奔向會客室。

麗子麵帶倦容,腳步蹣跚得就跟夢遊患者一樣。素麵朝天,麵部的皮膚也顯得鬆弛。

高間先是問她之前都上哪兒去了。麗子回答說,她上女性朋友的公寓裏去住了幾天。

“我在那裏前思後想了一番。”

“想什麼……”

“想凶手到底是誰。”

高間看了看麗子的臉。盡管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生氣,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某處。

“荻原太太,我們希望你能對我們說實話。眼下案件馬上便可以得到解決。那天夜裏,潛入貴宅的人是中西幸雄吧?”

高間盯著麗子的嘴角。麗子的嘴唇微微顫動,回答道:“是的……”

高間重重地歎了口氣。就在他站起身來準備去聯係的時候,麗子說道。

“中西他確實到家裏去過,但他卻不是凶手。”

高間停下腳步,抓住了她的肩頭。

“你說什麼?”

麗子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接著說道。

“那天夜裏,中西確實來過。發現他來了之後,我為了不驚醒丈夫,輕手輕腳地離開床鋪,告訴他說我丈夫回來了,讓他回去。我當時一直看著他翻過圍牆而去,他根本就沒碰過孩子一根指頭。”

8

荻原信二的弟弟被害之後,已經過了十天。永井弘美終於找回了以前的那種感覺。再過兩個月的時間,學生們就要參加考試了,不能這樣被案件牽著鼻子走。

從昨天起,信二也算是回學校來了。雖然坐在自己座位上,他總是兩眼望著窗外,也很少和其他同學交談,弘美想,他遲早有一天會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