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拍腦袋,說道:“大偵探你怎麼什麼事都能往你自己的思路去想?那我給你認錯,我是一時忘記了才會讓白潔帶麻將牌的,這樣行了嗎?”
鄭世卿說道:“你不是一時忘記,你真正的謊話是在火車上說的那句,因為你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讓你在尋找那本你早就知道放在哪裏的書的時候,絕對不能靠近門這一側!”
虞仁超恍然大悟,說道:“因為他不能讓自己出現在鏡子裏麵!”
秦風忽然笑道:“好豐富的想象力,不過你好像太看得起我們了,這種時候鏡子隻要稍微傾斜一點,他們兩個立即就會發現異樣,這麼困難有高風險的事,我們怎麼會做?”
鄭世卿說道:“你們會!而且隻有你們可以做得這麼漂亮!”
秦風收斂住自己的笑容,說道:“你說什麼?”
鄭世卿說道:“你們學建築的人習慣了製圖這種精確度非常高的工具,你們對於小數點的精確程度,就連數學係的學生也未必能及得上,所以這一切別人也許做不到,但是你們一定能做到!”
鄭世卿喉頭滾動一下,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如果鏡子移出得太多,就有可能讓他們兩個看見自己的鏡像,那麼你們精心策劃的一切陰謀都會敗露,如果移出得太少,又會無法阻擋到鏡麵背後的六號包廂,當你們把這一切全部計算清晰,許星明趁著沒有人能看見,從鏡子後麵自己包間的另外半邊門裏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六號包間,一刀刺進了吳啟迪的心窩!”
秦風說道:“可是大偵探,你不覺得你想得太複雜了嗎?當我出門看見外麵有人,我完全可以假裝上廁所,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房間,我為什麼不能等外麵沒人了再下手?”
鄭世卿說道:“那是因為在你們的計劃中,惟有出現了坐在他們這個方向的兩個人證,一切才會盡善盡美!”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鄭世卿,隻聽他說道:“大家不妨試想一下,如果這場謀殺案沒有任何旁證,當警方注意到了這個現場,一定會著手調查嫌疑最大的,作為死者校友的你們幾個,到時候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也許就會水落石出,但是如果有兩個不相幹的人能為你們作證,那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案發當時有人證明你們沒有離開過房間,死者的房間也沒有出現過別人,那麼這個案件就隻能以自殺收場了,這就是你們心裏打好的算盤吧。”
秦風和許星明完全沒有了聲音,隻能聽鄭世卿說道:“不過我剛才的推理隻能把秦風排除在外,然後在隧道中第一天晚間,江洲說他暈血,緊接著第二天他挾持楊萍的時候,田中警官證實了這一點,所以他也被我排除了,再看江洲的死亡現場,如果凶手真的是樊榮,他最多也就是沒有注意到江洲留下的死亡訊息,將他手上的紙和字帖留在原處,而絕對不可能把其它的一切全部帶走,唯獨留下了暗示自己就是凶手的那兩個字,於是在那個時候,我把樊榮也給排除了,在火車上第四包間的四名成員,唯獨剩下的一個人,許星明,真凶就是你啊。”
許星明歎道:“你是個了不起的偵探,我承認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不過同時我也覺得非常自豪,你知道為什麼嗎?”
鄭世卿奇道:“為什麼?”
許星明說道:“像你這麼優秀的偵探,居然要用排除法才能找到我,換句話說,如果當時我們的房間裏麵再有多一點的人,你是不是就有可能沒辦法了?”
鄭世卿說道:“對不起,其實在江洲被殺的現場我注意到你了。”
許星明說道:“是嗎?怎麼會注意到我的?”
鄭世卿說道:“因為在車上你一直是跟樊榮在一起,但是那時候,你是跟秦風在一起,並且串通好了依靠證詞來陷害樊榮,但是也許你們不知道,身為偵探的我有一個習慣性的行為,就是會時刻觀察應該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否出現了,樊榮當時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並沒有撒謊,我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認定了你就是凶手,緊接著樊榮有些失控的說殺吳啟迪的不是他,你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讓他冷靜一點,這句話在別人聽來也許隻是朋友之間再正常不過的關心,但是對我來說更加真切的體會到了你當時內心的惶恐,你讓他冷靜的弦外之音,就是讓他千萬不可以把你出賣。”
許星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想考考大偵探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全部都是你的推理,我也隻是殺人殺得累了,所以胡亂認個罪了事,如果我真的死不承認,你有證據嗎?”
鄭世卿說道:“我有!那天晚上彭警官睡在你們包間,作為道具,那麵巨大的鏡子你們一定無法處理掉,所以下車之前你們一定把它留在包間內了,我們隻要跟鐵路局聯係,立刻就能找到那個巨大的物證。”
許星明呆站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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