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相看兩厭的人才最知道對方的雷池在哪兒,兩人不入流的相互譏諷也著實是幼稚。

眼見池臨麵色黑了幾個度,桑妤無奈的搖了搖頭,打量著站在麵前衣冠整齊的青年,心下一時難言。

“我聽弟子說你受了傷很重的傷,師父……可還好?”

忻堯訝異的低下頭,湊近打量桑妤認真的神色,歎道:“你這聲師父,倒是讓我第一次覺出些心甘情願的意味,放心吧,師父怎麼說都要比你那小情人靠譜。”

池臨冷哼一聲,默默的站在了桑妤的身前,手毫不見外的攤在了忻堯麵前,“出萼草拿來。”

忻堯唇角微挑,從懷中取出一個靈袋放在池臨麵前晃了晃,“在這。”

池臨伸手拽上了袋身,捏著靈袋頸口的手卻陡然加了幾分幾道。

那人輕聲笑道:“怎麼,不放心我?”

池臨並未理會,將袋子從那人的手裏寸寸拽出,方一打開,便見滿滿當當的出萼草。

青色的葉片尚且泛著雷紫的熒光,這東西極為難尋,生長的地方不是終年霹靂環繞的雷穀便是極惡極煞的障淵。

這人去了如此之久,想來著實花費了不少力氣。

池臨抬頭正視眼前的青年,不輕不重道了句,“這次算我欠你的。”

“我又不是為了你,我為的是我的寶貝徒兒,跟我出去聊聊。”

忻堯輕笑一聲,伸手將他的手一把拽住,向著澤華殿外走去。

見二人又要避開她,桑妤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忻堯歪了歪頭,看向攔在他麵前的桑妤,目中泛著無懈可擊的疑惑。

桑妤將他的表情揣摩了數遍,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仍是堅持道:“你們有什麼事兒在這說,就在我麵前說。”

這些日子她心底莫名的心慌,如今更是誰也不敢相信,隻有這些人所做所行都必須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能讓她安心。

忻堯揚唇笑笑,淡淡的鬆開了池臨的手,有些嫌棄的拍了拍,思索片刻才點頭道:“好,那就在這說。”

見桑妤點頭,忻堯道:“距離這孩子足月已經沒幾天了,也該為你安排一應事宜,接生女仙要尋些靈力高等且經驗充足的,澤華殿內外陣法的一應布置、人員調動這些也都要池臨親自去安排,還有……”

說到這忻堯兀自頓了頓,看著桑妤,神色難言道:“你真想知道?”

桑妤眼眸微闔,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倒要看看忻堯和池臨是有什麼事兒見不得人的,到了現在竟還想避著她。

忻堯沉吟良久,清了清嗓子道:“我想知道池臨究竟做了什麼,才能讓這世間最為親緣寡薄的二個人有了子嗣,也好給再多我些線索,好好想想如何應對這孩子以後要過得每道關和每道劫,隻是這些事情涉及你們的私事……師父這也是沒法的事兒。”

池臨自然知道他是胡謅的,配合著回了句:“夫妻之間,順其自然就好……”

桑妤有一瞬的愣怔,有些畫麵浮現眼前,明明還是看不清,卻隻覺一道蒸騰熱意霎時爬上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