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旁人的憂鬱眼神,浩霖知道那家夥又在想什麼沒意義的事情了,不過他也從未阻止過,錦翔的思想還在成長的階段,雖然浩霖不能說自己是完全成熟的,但錦翔比他們的實際年齡看起來更幼稚些,他沒有良好的家庭,沒有交過知心的朋友,沒有讀過書、上過學,除了會說話寫字學電視電影裏的知識,錦翔其實連方程也不會解。
這樣一個孩子,在離開六畜之後,將會是無助的。他也會在每一次的任務中漸漸發現,社會是無奈並且殘酷的,浩霖也期望著錦翔能在這幾年裏慢慢成長,至少在前麵的一年和兩年間,他看到了錦翔的變化,應該還會有更多。
“你叫什麼名字。”淩依突然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威嚴的逼問從這裏開始,那白衣男子抖著雙腿,裂開牙,眼珠子胡亂的轉動著,看起來非常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淩依又說了一遍,這遍是用吼的,那白衣男人突然一振,接著身子僵硬了住,一動不動:“白..白七。”
男子的牙齒在嘴裏打架,他結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倒與他的衣服非常符合。白七,還田七呢,錦翔看這個人就覺得特別不爽,又高又手,臉白手也白,就連頭發都是白的,整個人都好像得了什麼病一樣,他說完又開始抖起了腿,像個市井混混。
“你在這裏做什麼?”
“調查,我是一個偵探。”白七這樣說道,他突然非常嚴肅,也停止了抖動,他開始把嘴彎了起來,笑道:“你們的人也死了,真厲害。”
‘啪’的一聲,那家夥的左臉上多出了一個紅色的掌印,淩依突然滿眼赤紅,伸出手就呼了一個巴掌上去,這個人不簡單,他居然用這種話來激怒他們,卻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被怎麼樣。
“你笑什麼!!!”白七還在低聲笑著,他那本就癟瘦的臉被嘴撐開,顯得整塊皮都是深深的紋路,淩依還想伸手,卻被身邊的隊友阻攔住了,男人們的火雖然更大,但不至於氣氛到動手的地步。
“這次的很厲害啊,喜歡殺戮,還會選擇人還有考慮犯罪模式,這次真的難抓了,刑警隊長,難道你不考慮跟我合作一下?”白七咧嘴笑著,雙腿抖動的更加激烈了,他現在表現的特別興奮,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處於什麼狀態。
“你在調查這個犯人?”淩依問道。
“不止這一個,我是專門調查這類型的人的專家,雖然我自稱是偵探,但我不捉奸,不抓貪汙受賄,隻抓這一種,你知道嗎?刑警隊長。”白七嘿嘿幾聲,把頭低了下去,他笑的從那嘴裏漏出了口水,然後滴在地上,他吸了吸口水,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太喜歡這樣的人了,他們的思考很獨特,會讓我感受到人的另外一麵,讓我學到很多,所以我喜歡做這樣的工作。”
“你學到了什麼?”麵對著這樣一個近乎精神病的人,淩依再也激不起那仇恨的情緒,這個人隻剩下了可悲,他沉迷於重度殺人犯的精神世界當中,雖然他沒有殺過人,或是沒人知道他殺過,但他本身就是個罪人。
“如果有人用槍指著你,你不知道,這時突然有人叫住了你,你會怎麼想那個人的行為?”白七對於討論這樣的事似乎很有勁頭,他問了淩依一個問題,他現在坐直了身子,停下了笑,卻又開始抖起了那雙幹瘦的細腿。
“他是想要保護我、警告我。”淩依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錯了!其實他是想要分散你的注意力,不讓你發覺背後的人。”白七大笑起來,覺得他麵前的人都是白癡一樣。
“荒謬!”淩依怒吼一聲,對於那個人無話可說,雖然看似是玩笑的話,卻讓人感到背脊一涼,其實生活當中處處存在著這樣的人,隻是你背後的不是一杆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