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聲音愈行愈遠,那年輕的刑警大力的扯著他的後背,將他往前推著,直到他們下了樓,一群警察都在下麵耐心的等待著,看到了這個不明身份的人,都將他圍了起來,並等待淩隊長的命令。
“怎麼回事?他認識黑爺啊。”黑爺是錦翔的式神,也是他在幼年時期遇到的黑貓鬼靈,它的身份不明,卻是擁有千年道行的家夥,無論是淩依還是李道仁,都不曾聽說過在古時有厲害的貓靈作祟,可能這黑貓是四處遊曆,比較閑散的鬼魂。
“可能是道家人,但是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又是什麼目的?錦翔,你不能與他對話,這樣會連你也牽扯進去的。”淩依轉過身,實在不忍看那老黑的屍體,她的頭腦總算穩定了下來,現在她正在想其他的事情,那麼那個凶手,到底去哪了?
“你們剛剛就在樓下,為什麼沒聽到樓上的異常?”淩依開始詢問錦翔二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又發生了命案,簡直就是恥辱,她發誓一定要抓到那個瘋狂的凶手,為老黑的亡魂超度,讓他得以轉世。
“沒有啊,關鍵是電視的聲音太響了,我也沒去調,所以什麼都沒聽到。”這下麵是大廳,非常空曠,這種空曠的地方放著電視,一般都會調的非常響,因為地方大,音效也會比較好。
他們在下麵問話足足有三個小時,先是問那女人和她丈夫的工作、愛好、當晚在做什麼事等等,瑣碎的話題能談上很多,他們還向王一問了死者開設店鋪的意圖、經過,收集到了許多的資料,而錦翔二人也在前廳等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而在這三個小時裏,根本沒人知道老黑已經遇害了。
“啊!都是我的錯……”錦翔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像個小學生一樣呆在門口,貼著門板,低下頭:“我們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了,被那凶手進來。”
‘咚’的一聲,錦翔的腦袋被重重的砸了一拳,淩依早就收起槍走到了門口,她咬著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罵那笨小子,隻能這樣大聲的教育道:“你是傻子嗎,人家要怎麼進來你能阻止?爬牆也不比走門坎慢多少。”
這樣的老式矮房又大又暗,進來幾個人都不會有人發現,隔著的牆壁很容易就爬到二樓,根本不需要經過樓梯,而這老太背後的窗戶是開著的,從上麵的殘缺的灰塵能看出,這裏麵的確有人經過的痕跡。
她隨後又想到,這個犯人真的隻是隨意殺人的嗎?為什麼他沒有到另一個城市,而是守在這裏繼續犯罪呢?他不挑選別人,非要謀害老黑,這又是什麼目的?
淩依撥通了當地警局的電話,告知他們這戶人家又一次發生了命案,法醫、巡警、搜查隊,全部被她呼喊出動,整個周莊古鎮都要被封閉,但是這麼一個旅遊景點,要找到一個嗜血如命的犯人,談何容易。
“走,下去問問那個可疑的家夥。”淩依一身筆挺的製服,穿著鞋跟較寬的黑色皮鞋,她把那烏黑的長發包在了警帽後麵,眼鏡後的眼神憎恨無比,三十出頭的美麗女子走下台階,每一步都是那樣的重至心間,聽的錦翔步步驚心。
那個穿白衣服的家夥被烤在了木龍椅之上,他被她的手下全部圍了起來,他們都警惕的把手放在腰間,沉默不語,他們都知道老黑殉職的不幸,全部為這一震撼的消息所悲痛著,換來的則是無盡的仇恨,人就是這樣脆弱的生物,即使是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他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互相了解,卻變得比親人更親密,直到離別的那天,才了解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淩依走到他們當中,錦翔和浩霖此時成為了外人,這時錦翔才知道,淩依隻是他五年學道的教師,一個照顧他的大姐姐,僅此而已,她與錦翔沒有共同在一起經曆過什麼,也沒有相互交流過興趣愛好,隻是錦翔不怎麼懼怕淩依,兩人顯得比較熟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