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燥熱詭異的火林,弗生舉著金行槍,對著幻鹿,就這麼扣下了扳機,響亮的槍聲嚇的若雨渾身一跳,她的喉頭發出了輕呼,接著瞪大了那雙黑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情形。
不出弗生所料,那鹿的移動速度快的猶如光速,自己的槍支根本無法傷它半毫,而這麼一發,已經讓對方引起了警惕,幻鹿伏低了身子,對著對麵的兩人呈現出戒備狀。
“弗…弗生?”小聲的叫著對方,若雨猶如驚弓之鳥,無論弗生做什麼,她都是會去相信對方的,因為弗生是弗生,他所做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也永遠都是有意義的。
弗生沒有回應,收起了槍械又抽出了符紙,施發了金針朝著幻鹿襲去,密集的針雨穿過幻鹿的身體,卻對它毫無損傷,幻鹿就像是真的水一般,普通的打擊對它沒有效果。
弗生知道此時此刻,好好說話根本無法解決問題,而它的主人一時半會根本趕不回來,就這麼一時半會的工夫,錦翔恐怕也撐不下去了,武力才是最快速的解決方式,但是弗生要打敗幻鹿,則是難上加難。
“幫我。”男子背對著若雨,用著鎮定的命令式的口吻,“要救錦翔,就幫我。”若雨的頭發微微散開,臉上也都是劃痕和紅土,一副髒亂不堪的模樣,她不知道弗生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但是一定是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所以才這麼做了,而且他說,可以救錦翔,隻要能救錦翔,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即便是去傷害她剛剛才開始喜歡上的東西,那美麗的水藍幻鹿。
“怎麼做?打敗它嗎?!”看著一動不動的錦翔,褐發男生的臉沒了生氣,連眼眶中的珠子都沒有任何轉動的痕跡,天哪,千萬不要就這麼走了……撐下去啊!
若雨隻能在心裏這麼默默的祈禱著,弗生這時候已經收起了剩餘的符紙,開始雙手結印,包子頭女生也幹脆不用符紙,結起了印。鹿本身就是水行的妖物,若雨可以說沒有什麼忙可以幫到的,但是弗生要求自己,自己就必定有一定的用處,水的話,怎麼才能打敗水呢?
“控製它!”正如若雨想要想的,弗生已經說了出來,但是這怎麼可能,她可沒有那麼厲害,可以用行術控製相同行的妖物的能力,這太難了,隻有那些修煉行術(注:道術除了基本的行術還有各種符畫、口訣、陣法、指法,這裏指的修煉是僅僅去精研行術,也要用上這麼些年月,其難度可想而知)十年到幾十年的老道才能辦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
錦翔盤坐在黑磨之上,與那紅鼠狼兩眼相瞪著,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又呆在這多久了,他的口袋裏沒有手機,也沒有符紙,他甚至不知道他穿的衣服是不是真實的,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體上什麼感覺都沒有。
“呼呼呼~~~”無聊的吹起了口哨,錦翔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紅鼠狼對麵前這個腦子有些蠢的鬼魂無語透了,但是人家已經死了,自己還能對他做些什麼呢?
“你這小鬼,該不會要和老夫這麼呆一輩子了吧?”紅鼠狼的口氣有些自嘲,它一個在這裏,已經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它守著這尊黑磨,等待著一個可能根本不會回來的人,但是這是它的職責,因為在那個人走之前,他說過,讓它等著,守在這裏,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
“毛線!我才不要一輩子呆在這種鬼地方,我要回火島,我要找弗生他們!”錦翔停下了口哨,又是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他在這裏無用的叫囂著,卻根本沒辦法解決現在的境況,在赤炎的麵前,這個小鬼就是一個無知又可憐的小醜,隻不過能陪自己消磨時間罷了。
紅鼠狼此時又縮成了一團,張開了一口利齒的嘴打了個哈欠,好似又要準備睡覺的樣子,它已經對錦翔沒了興趣,而終日無聊的生活,也讓它習慣了成日處於睡眠狀態的習性。
“喂,你別睡啊,快把我送回去!”錦翔雖然還在硬撐著,但是他的心底已經開始發慌發亂,他怕自己真如那東西所說,已經死了,如果自己死了,難不成再也見不到他的朋友們了?怎麼可以這樣,他連句再見都沒有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了。
而且這裏,除了錦翔就沒有其他鬼魂了,怎麼可能是死了才會到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所以錦翔一點也不相信那東西的胡言亂語,它肯定是瞎編故意嚇唬自己的,總之自己絕對不可能這麼早死。
“你們這些妖物,一個比一個愛裝深沉,以為自己多了不得似的,看我的紅蓮!”錦翔想要結印去燒燒那家夥,但是印法施完,麵前卻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血紅炙熱的蓮花去哪裏了,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