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不起當時怎麼出的車禍,也記不起那天是所為何事。
顧春意支支吾吾的樣子,讓遊琴懷疑是不是她有事隱瞞。
“醫生說你長時間昏迷,記憶缺失也屬於正常情況,別擔心。”
的確,她昏迷一年,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包括當時的車禍。
“放心啦!總會恢複記憶的!”
顧春意反過來安慰她,具體什麼時候能恢複記憶也不可知。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遊琴的身體恢複情況比預料更好,隻是記憶遲遲沒有蘇醒的跡象。
兩個月,她才開口說話。
遊琴聽顧春意嘮叨,得知她是因車禍導致嚴重顱內創傷,變為植物人昏迷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窗外的陽光直射進來,她已經能適應白天的亮度,一般窗簾都是拉上的,不過今天卻被人打開了。
她大多時間都是閉著眼,導致她現在養成比較嗜睡的習慣。
宋菡他們很忙,要不是經常有顧春意陪在她身邊,更放不下心。
遊琴心裏清楚,父母為了她在外欠了不少的債,極其不易。
所以,她要快點站起來。
顧春意今日有事,沒來陪她說話。
遊琴雙手放在床沿,試圖用手將身體撐起來,嚐試的結果還不錯。
她喘著氣,慢慢挪動著身體,腳尖觸碰到冰涼的瓷磚瑟縮了一下。
感受不到腳的力氣,她心裏在猶豫該不該這麼魯莽。
正當她低頭看自己的腳,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遊琴張大眼睛,有些激動興奮。
堅持了兩秒,腿就瞬間發軟,失去力氣的她立馬向地上倒去。
沒有想象的疼痛感,反而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身上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遊琴抬頭,與祁肆視線對撞。
他眼裏是抑製不住的怒,遊琴手足無措不敢碰他,莫名有些心虛。
遊琴雙手抵在祁肆肩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怕惹他生厭。
顧春意說過,祁肆這人,潔癖很嚴重。
忽然,祁肆扶著她身體的手,轉而去摟住腰,用力往裏收。
她驚呼一聲,手也軟下來,這時祁肆微微躬身單手穿過她的膝窩。
祁肆抱起她,往門外走去。
“祁醫生。”
這是遊琴對祁肆說的第二句話,除了醒來那天見過他,再沒見過。
他來查過房,但大多情況下,遊琴都在睡夢中,沒有機會見麵。
她沒辦法下床,隻有顧春意這麼一個閨中密友,倒也能解悶。
她聽宋菡說,祁醫生挺關照她的,所以應該當麵好好致謝。
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好意思。
聽到她說話,祁肆頓住腳步停下,但始終沒將她放下來。
“能麻煩您放我下來麼?”
“您?”祁肆眯起眼。
遊琴出於禮貌用了敬語,卻發現周身的氣溫驟降,變得更冷。
這個姿勢維持得太久,她有些麻,力氣更是所剩無幾。
“我頭還沒禿,也不過二十五。”
“您倒是客氣。”
遊琴被他嗆回來,閉嘴不言。
哪知,這祁醫生臉色陰晴不定,說也不悅,不說也不悅。
走到門外,她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臉,將頭埋進祁肆胸膛。
與其被人撞見,倒不如丟這個臉。
她聽到從胸腔中傳來的笑。
走廊到處都是認識祁肆的人,每隔幾步都有打招呼的聲音。
遊琴的手臂開始泛酸,她醒來也不過一月多,根本沒恢複力氣。
“嗨!祁醫生!”
“祁醫生,中午好!吃飯了沒?”
“祁醫生,你在這裏啊!”
“祁醫生,記得下午……”
遊琴隻想讓他快些走,偏偏祁肆還一個一個回答他們,像是故意的。
祁肆抱著她走了一大段路,遊琴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