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再醒來,已經快到眉山了。

江楓眠與虞欽的對峙最後以江澄的暈倒告終——

江楓眠在虞欽詭異的目光中八風不動泰然自若,按耐不住的是魏嬰。

魏嬰看著江澄和江厭離欲言又止,最終,在幹澀的唇裏擠出一句笨拙的解釋:“師姐,江澄,我不是——江澄!”

“阿澄!”

“阿兄!”

與魏嬰最後一句一同出來的還有注意力早就被魏嬰他們一起吸引過來虞欽與江楓眠幾人的驚呼,可江澄隻最後看了一眼魏嬰,卻已經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向著地麵飄落——

江澄哪怕清瘦,但也早就高過江厭離許多,故此哪怕隻是扶抱著江澄,江厭離也已經極為吃力,幸虧還有江漾一直在旁,幸虧還有江南江濯一直在側,才沒讓江澄倒在地上……

接著,所有的事就很容易猜了。

江南迅速“穩定”江澄的情況,接著簡單整裝,虞欽便帶著人直奔眉山——而在此之前,他一定會盯著江楓眠先送走魏嬰與江鑫,也一定會要江楓眠以秘法立誓不會動江厭離的婚事且不得違背。

江漾與江南江漾的氣息都在跟前,江厭離應該也隻離開不久,虞欽離江澄也不算遠……

江澄安下心來,掙紮著動了動,沒來得及先讓眼睛睜開,就聽見耳邊劈裏啪啦的幾聲叫喊——

“阿澄你醒了?”

“阿兄你怎麼樣了?”

“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

江澄眯了眯眼睛讓眼睛慢慢適應刺眼的晚霞,再慢慢到耳邊的聲音清晰,江澄的記憶最後也不過是撐到極致的時候幾張看的不甚真切的臉。

見人盯著自己,江南會意在心底給江澄報了信:“事成了。”

接著,江朔和帶著怒意的聲音就也接著響起:“出事的是你!”

江澄撐著嘴角眨了眨眼睛,接著他沒來得及要安撫這些個明裏暗裏圍在身邊的,虞欽和江厭離就已經一前一後衝了進來……

江澄的身體究竟如何除他們以外無人知曉,對外的由頭也一直好用,虞欽與江厭離問不出別的,簡單叮囑過,也隻能先行離開——

畢竟,虞家匆忙啟程返回,準備並不充足,路上還多了江澄姐弟與江家的人,就更少不得要虞欽操心。

而江厭離與江澄雖是手足至親,但畢竟男女有別,兩人一個已經訂了婚,一個也將及冠,如今時間也已經不早,虞欽不能久留,江厭離也不宜與江澄多待,自然也隻能一步三回頭跟著虞欽離開。

畢竟是在途中,人多眼雜隔牆有耳,江澄他們再手眼通天也做不到萬無一失,所以他們的事就都不能在明麵上交流。

江澄閉了眼睛裝作“睡下”,他們之間才正式開始商議——

“姑蘇那邊怎麼樣?”

江澄話剛完,江朔和的咆哮就直接開始爆炸:“你不怕死嗎?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時間靈力摸不到有一段時間心跳脈搏也沒有,張嘴就問事,事能飛了嗎!你——還笑!”

江朔和的怒吼沒完,江澄的聲音便傳出兩聲悶笑,可江朔和暴怒之下的吼叫對應的,卻是江澄的不甚在意——

“不是你在?”

輕飄飄一句話,輕而易舉讓江朔和紅了眼睛,也被哽咽鎖了喉再沒出聲。

知曉這人的毛病,就不如先順著,說完了所有事,到這人放下心了,也才能按著他安心養病。

江故知揉了揉眉心——雖說早就習慣了也並不意外,但這並不妨礙他每一回都想按著這人的頭在雲夢澤裏好生洗一洗好叫他清醒清醒!

但當下——

“姑蘇那邊,老家主與我們分別後沒再見過魏嬰,在我們走後與金家見麵,也沒用漪安出手,他是自己與金家家主商議好了婚事,然後與金家一起去了雲深不知處——

到藍家,他二人一唱一和,不痛不癢把事情揭了過去,也沒給藍家實際的好處。藍家吃了啞巴虧,卻也不能真的與金江兩家撕破臉皮,就隻能認下來另尋他法。藍家那裏對藍家學堂名譽遭創一事已經開始著手應對——

如我們所想,最初他們是想推出姑蘇女學加上邱寧這個招牌來填這個虧空。

但是藍家權鬥,接著姑奶奶拜師被拒一事,他們將藍璟逐出權利中心,藍璟閉門謝客辭了女學先生之職,對外放言隻一心培養邱寧,也是因邱寧之故,最多願意帶上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