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啊啊!”

“阿濯——”

“我一個破侍衛,他為什麼救我!還有剛剛那!個!話!”

“阿濯——”

“他罵我就好好罵,能力不強腦子不好反應不快,他什麼不能罵他為什麼這麼說!”

“阿濯——”

“阿澄阿南阿漾你們聽到沒有聽到沒有,他那個話那個語氣不看臉不聽聲音我還以為是奕伯他們!嚇死我了!”

“阿濯!”

“不是阿南——你聽到他剛說什麼了嗎?還有他那個表情——”

“阿濯!我聽到了也看到了,所以你能不能閉嘴先讓我們好好想一想!”

江濯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話過去,江南與江澄還有江漾便開始試圖攔他——沒成功。

直到江南的聲音裏明顯壓不住暴躁,江濯的語氣便顯然弱了下去,卻依舊倔強著重複。

江南臉上還顧著做戲,心裏卻早就想掐著江濯打一頓了,語氣也自然好不到哪裏。於是江濯的腦袋霜打了一樣垂下去——哪怕依著他們對這人的理解,他未必是真的願意閉嘴,但聲音到底是終於收了去的。

江南的聲音裏凝重中摻著不安:“阿澄,家主不對勁,尤其他剛才的表現,就好像……”

“就好像他知道你們是誰一樣,而且,是站在奕叔他們的角度,責備叮囑晚輩一樣的態度。”

江南猶豫著不敢說出的話,叫江澄說出來,多了幾分冷意。

“可——可是不應該啊,他們……”江濯的聲音急促。

江澄安撫道:“我試一試吧——放心,兵來將擋。”

江南輕歎:“也隻能這樣了——另外,外頭的事不是自己人,能放心嗎?”

江澄道:“放心吧,人雖然是溫家的,但是我們這邊把過關了,幹幹淨淨,找不到背景的——再說了,就算溫煦與溫晁事做不利落,金光善也會替他們把尾巴收好的。”

江濯這會兒也是終於緩過神來:“說起來溫若寒這事做得倒是真不錯啊!”

江南道:“確實,實力不錯,膽子也不錯,接下來,就看他能不能逃得了了。”

江澄道:“江藍金聶四家齊聚姑蘇,溫旭再心如死灰溫晁再瘋都會注意一二,再有溫若寒三兩句刺激,溫晁坐不住是應該的——都派了人過來了,溫晁急於幹點大事給溫若寒看,按著姑蘇如今這形式,他盯上我就順理成章。”

“不過——”江漾有些不安:“先前在聶家跟前,我們不是極力要將刺殺這事的幕後主使按在金家頭上,再放溫家攪局,會不會有影響?”

他花了大多數時間在修煉上,有些時候江澄他們的議事免不了會錯過,聽著安排做事就是了。隻是有些時候江漾能明白,有些時候不明白——就如現在這事看似前後矛盾,他知道江澄他們不會做無用之功,可是他想不明白其中深意,那直接問就是,江澄他們會一點點掰開揉碎給他講明白。

“放心吧小阿漾,”江濯安慰道:“這兩件事不衝突,刺殺是金家挑唆的,滅口也是金家滅的口,然後後麵再找機會想玩個大的的是溫家,隻要聶家信了就行了。”

江漾一點就通:“明白了。”

所以,剛才聶明玦也不是全然因為江澄三兩句話就信了此事是金家所為,畢竟哪怕合情合理,但是說到底不是他們自己查出來的;

而為什麼聶明玦要順著江澄的預想也把這口鍋扣在金家頭上呢?當然是肯定江澄的猜測挑撥離間!

整個事情其實不是複雜的,從江澄借著吳家算計藍家開始,一來,收拾吳家是為了江厭離,二來,就是在打擊藍家!

江楓眠出麵是意料之外,吳彥的失控是江濯的第一次機會,他動手“救下”江澄的時候自顧不暇,再有行刺就“死”得不明不白,這一次,是江騅親自要動的手。

但江楓眠現身擋下了吳彥,“陳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高手,就當然不可能這樣不清不楚地死在刺殺裏,否則江楓眠與藍家徹查之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查到哪裏。

接著,江楓眠帶著江澄離開藍家測考之處,他們謀劃江濯脫身的第二次機會,本已定好是回雲深不知處時江騅再出手將江濯打落山崖,但有金家這一層陰謀,也省了他們的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