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動手,看著江漾神色漠然走上擂台,吳彥的臉色就已經極為難看——
日前之事,他當日夜裏就已經極為後悔,他是瘋了才會因為與金子勳他們廝混幾日便忘了自己幾斤幾兩敢去招惹江家的大小姐!
尤其後頭這事累得金子軒與魏嬰都被關了禁閉,他就更寢食難安了一段日子。
直到這幾日藍家罰過之後便一直再沒人說什麼,他才稍稍安心,可——
可剛才江漾是光明正大用了神識去找他的名字的,甚至怕人不知道還特意閉了眼睛停了片刻,而藍家,選擇了放任自流的態度。
為什麼?要賣江家的麵子,還是也怨他引起了這些事端?
那如果金江藍三家抽出空回過神,都盯上了他,他和他的吳家,怎麼辦?
吳彥心擂如鼓,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先站到江漾對麵——別說測考,哪怕江家真的要拉著他出氣,他也隻能受著!
“我不會留手。”
江漾這話沒作遮掩,擺明了是專門找事要公報私仇,但他的所有動作都在規則之內,沒人能說什麼。
而吳彥幹笑了兩聲,裝作不明其中深意,討好道:“自然、自然!”
他如今最想的,不過就是這位爺打得開心了,叫底下那位爺看得舒服了,能叫這事在他這裏就停了——
有藍家看著,江漾總不會打死他,不過是泄憤而已;可若是這事今天在他這裏過不去,江家又明顯是記著他了,那過後江家再計較起來,要遭殃的,就不止是他了!
“那就開始了——”
江漾與吳彥的實力原本就極為不對等,加上亂七八糟的顧慮太多,本就有意避讓的吳彥很快就沒了任何還手之力,麵對江漾,他甚至逃竄的能力都沒有,顧念著背後的事,又不能認輸,就隻能任由江漾淩虐——
是的,淩虐,近乎屈辱的挨打,吳彥咬著牙忍。
他隻能等,等到江澄氣出了,等到江漾打夠了,再一腳將他踹下擂台——弱肉強食,比起他身後整個家族的存亡,他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忍——忍!
能被吳家送來藍家去與百家小輩結交,論能力論理智論心性,吳彥都不會差。所以江澄也沒想過隻這一招就能叫吳彥發瘋。因此,這樣屈辱的對戰,隻是一個引子。
擂台上,江漾像是終於厭倦了這樣單方麵的淩虐,看了一眼吳彥,如同看著街邊野犬無異,然後一腳將他踢下了擂台,同時,一道花了心思的傳音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吳家費盡心思要保下來的人,不過如此。”
而在吳彥被踢出擂台的瞬間,江漾衣擺翩躚,他才終於看清江漾衣擺之下蓋著的玉玦,那是他父親從不離身的東西!
吳彥在地上滾過兩圈大腦依舊一片空白——什麼意思?父親的東西為什麼會在江漾身上?他又在說什麼?什麼叫吳家費盡心思要保下來的人?
“江漾對吳彥,江漾勝!”
“等等!”
理智被考官的聲音叫得回魂,吳彥雙目充血兩眼猩紅,再湧上來就隻是幾近失控的瘋狂——不能就這麼算了!
考官皺了皺眉,先前吳彥的隱忍誰都清楚是因為什麼,但如今的變故卻顯然是不在意料之中的——
“勝負已定,你有何異議?”
吳彥閉著眼睛呼吸急促,強迫著已經麻木的大腦運轉:“勝負已定,技不如人,弟子自然沒有異議,隻是——”
吳彥咯出口血來,強撐著自己站起來,眼中蔓延開血紅的蛛網,笑意卻在臉上綻開:“隻是弟子有一疑問,既然是測考,江少主怎麼能不參加呢?他不是,也同我們一樣,在藍家聽學嗎?”
話是對藍家考官說的,吳彥的眼睛卻死死地鎖在江澄身上:“江少主身子雖弱,但也好歹來都來了,不參加嗎?”
他給江澄這個機會,讓他江澄親手來收拾他,給他的親姐姐報仇!
而他啊,要為自己的家族——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