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玦走著想著,很快便就到了江澄這裏,而江澄幾人自然早知道他要過來的消息,也早早就等著了。
江南與江漾將人迎了進去,聶明玦將懷裏帶給江漾的小玩意兒塞給了他,江南識趣帶著江漾出去,接著聶明玦便與江澄攀談起來。
聶明玦並不避諱,將他與藍啟仁的對話大致都與江澄說了一遍——後頭藍家既然要找江家的事,就難保不會將他說出來,哪怕他也是有江澄作筏子,但到底這是有損江家利益的,由別人來說就不如他自己先去江澄通氣來的好。
聶明玦接著道:“阿澄,我非有意為江家找麻煩,你家中情況百家誰人不知?我是為叫你家那人再看清些你與那魏嬰的差別才出此下策,你莫怪我!”
江澄扯出抹笑來搖了搖頭,道:“兄長苦心為我綢繆,我又豈是不識好歹的?
師兄鬧的這一出,問題本也就是明擺著的——藍家一時隻惱他蔑視藍家威嚴不顧藍家顏麵不服藍家管教,可後頭很快這事傳遍,總會有來找藍家以此事作筏子要說法要保證討好處的,藍家也會將這事記在江家頭上,到時候再要處理這問題,就沒有那麼簡單的了。
可兄長現在私底下先將這事提出來,那麼已經將這事後頭的影響也擺了出來,到父親他們過來的時候,就剛好能趁熱打鐵一起解決了,以後再有什麼事,藍家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到我們頭上了!”
聶明玦道:“你懂我心思就好!不過阿澄,金子軒雖然是被打了的,但此番金家也不是全然無錯,事關你阿姐,後頭可與他說好了?”
聶明玦這是來打探江澄對金子軒如今的態度與他二人日後的感情是否會有隔閡,甚至是否會因今日之事影響到日後合作。
隻不過,他將是否要詳細解釋的權利給了江澄,若不願,他隻說“說好了”或是“還在談”便是。
而這事,江澄自寫信始,就不曾想過要瞞著聶明玦,總歸是要公之於眾的事,犯不著因著這個再叫聶明玦覺得江澄不拿他當自己人,不如直接說了再透些無關痛癢的內部消息,反而會顯得江澄與他何其親昵甚至更甚金子軒——
前麵的事江澄在信中已經說明,便也不必贅述,江澄隻說後頭的結果便好:“兄長,我正要與你說這事!金子軒這廝,剛開始與我犯渾,好在倒還知道認錯,後頭也願意配合——
我與他都已跟兩家傳過話,如今金江兩家的打算,是要在藍家叫上藍家人一起去商討定下金子軒與阿姐的訂婚宴,既是要全了阿姐的名聲,也算給藍家一個體麵!
我猜著兄長離得不遠,知道了此事也定會過來一回,便也想著請兄長多留兩天,也一同做個見證,如何?”
江澄擺明了告訴聶明玦金江兩家想拉藍家入夥,卻也無意孤立聶家,至於原因——
聶明玦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點頭應了下來,笑道:“那自然好,我既然來了,湊湊熱鬧也好!事說定了最好,到後頭他們訂婚成親,我與聶家也少不了禮數!”
江澄也笑,道:“那我便提前代他們與兄長說聲謝了!不過兄長,淨說了這些事,我卻忘了問你,懷桑不是說藍家請兄長來是查那日水行淵一事,我多嘴問一句,可是……”
江澄說到最後偏了偏頭意有所指,聶明玦皺了皺眉,道:“水行淵一事,我記得藍家這邊給的消息,說阿漾也是去了的?”
江澄點頭,道:“是,金子軒險些被拖下去,虧得阿漾心細,這才沒出什麼事。”
對這水行淵江澄心裏門清,自然對江漾叮囑過不少,他自己又是一點就通的,細心之下,就更不會出事。
聶明玦聞言,看著江澄問:“那就是了,阿漾都去了,他沒跟你說那東西到底在哪兒嗎?”
江澄正了顏色,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來與兄長確認,若是真的,正好你我都在,也能商議對策!”
聶明玦凝神,又看了看眉目間愁雲密布盡是憂慮的江澄,道:“你確實猜對了,是他們!”
聶明玦說罷向江澄湊近,壓低聲音,道:“近些年溫家越發肆無忌憚,實力又提升得快的不對勁,但卻隻樹敵而不結友,頗有以一己之力單挑百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