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勳將東西拿給金子軒,興奮道:“堂兄你快看,這是我在外頭看他們排了長隊要買的吃食,便也買了一份給你帶回來的,你快看看味道如何。”

吃食遞過去的時候,手裏的紙塊也一並給了金子軒。

金子軒將吃食先放到了地上,道:“你怎麼這樣早回來的,不是同他們一起去的?怎麼你沒吃這東西?”

金子勳照舊大聲討功,道:“我怕它涼了不好吃,專門早早跑回來的,如何?”

金子軒往嘴裏塞了一口,含糊道:“不錯啊,你也嚐嚐。”

兩人言語之間,金子軒已經一目十行看完了信報,冷笑一聲,壓低聲音罵了聲:“果真下賤!”

金子勳也塞了一口進嘴裏,道:“味道確實不錯啊,堂兄你快再吃些,若是喜歡,趁著日頭早,我還能再去買一份來!”

而東西再被遞過去的瞬間,兩人的頭湊的近了,金子軒壓低聲音,道:“去看聶懷桑。”接著大聲道:“是不錯,不過這東西吃多了便沒那麼好吃了,你再去找找別的唄!”

金子勳微微點頭,道:“好啊,那我再去看看,等買回來了,再拿來給你!”

金子軒叮囑:“你也別再買熱食了,又著急跑過來,再燙著你!買些能放的,我再兩天也就回去了啊!”

金子勳轉頭一邊往外跑去,一邊歡喜著道了聲“好——”

不知為什麼,金子軒的禁閉室周圍突然有了不少人,且都不在明處,好在裏頭還是隻有他二人,也就隻能先這樣說完了事。

而最後,金子軒那話,就是叮囑金子勳別再來他這裏,仔細被察覺出不對來,有任何事,都等著他禁閉結束回去了再說!

藍家想幹什麼呢……

金子軒眯了眯眼,靈力微動,直接將手裏的東西絞成了粉末——姑蘇城裏那出更是好戲!

當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有趣,太有趣了!

……

孟瑤在聶明玦剛到姑蘇與江澄和金子軒幾人相聚之時,就已經盯上了聶明玦,隻是當時他根本近不得聶明玦的身,於是就隻能等。

等到幾人進了雲深不知處,等到聶明玦又回了姑蘇城中,到當夜,終於摸進了聶明玦的房裏,差點就被聶明玦的隨侍一刀砍了——

孟瑤買通了店家,提前進了聶明玦會進的房間,到聶明玦來時,順理成章被引進了這間,早就有孟瑤在等的房裏。

依著慣例,聶明玦的兩個隨侍一在他前,一在他後,為的就是怕有人突然出來偷襲,作保護之用的,尤其進一未知又密閉狹小的客棧房間,聶明玦與身前那隨侍離得比平常就還要遠一些。

因此,聶明玦身前那隨侍覺出房中有人,對著身後打了手勢,悄悄向前,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刀便就已經衝著房中人過去了!

正在這時,聶明玦借著月光看清了孟瑤的臉,在刀鋒沾上他血液的刹那攔下了那人——

“停手——”

“少主?”

那隨侍不解地看向聶明玦,聶明玦偏了偏頭,那人會意退到了聶明玦身後,另一人則是已經點了燭火。

聶明玦眯了眯眼睛,道:“金家人?”

孟瑤瞳孔還有些渙散,聞言像是被叫回了魂,僵著脖子點了點頭,先是強押著理智用氣送出個“是”的音兒來,新鮮的空氣終於進了嘴,這才徹底將這整個人也潤得醒來了,他像是才知道怕,渾身都開始戰栗,理智卻也回籠,來不及感受還活著的真實感,就又強撐著在氣音裏擠出聲實實在在的“是”。

聶明玦聽著他兩排牙相互碰撞的聲音清晰至極,有些輕蔑地笑了一聲——家裏那個自來不喜歡舞刀弄棒的混小子,就是再比眼前人小上幾歲都不定會嚇成這樣,怎麼這人一個細作,竟還如此貪生怕死!

聶明玦偏了偏頭叫隨侍出去守著外頭,兩人有些猶豫,聶明玦又給了個眼色,兩人會意,便就退了出去,一人守著門口,一人去查看四周是否還有人盯著,也該去看看這店家的底細。

而房間裏,聶明玦將手裏的刀放在桌上單手壓著刀鞘,在一旁坐下來正對孟瑤,看著他的眼裏終於有了焦點,才又張口問話:“你苦心孤詣見我一麵,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