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勳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差點就被聶懷桑略帶惶恐的“我不知道啊”噎得去世。

金子勳快速調整了下,驚道:“你也不知道!那咱倆快跟上去啊,我得看看這孟瑤是不是搞鬼作妖好去跟我堂兄告狀!再說了,你不想知道這人找你大哥做什麼嗎!”

金子勳眼看著聶懷桑又要說什麼“我不知道”的屁話,便直接拉著人撒腿就跑,而聶懷桑半推半就,也就任人拉著過去了——

他當然也要知道這個心思深重敢想敢幹的找他大哥到底要幹什麼,但是他並不想與他人同行罷了。

不過他這個顧慮並沒有擔心的太久,金子勳就“貼心”地為他處理了,因為他也需要單獨去聯係金家的人去問孟瑤的動作——

兩人鬼鬼祟祟跟到最後,發現前頭兩人一同進了客棧,金子勳便一拍大腿,怒道:“好啊!我金家不少他吃穿,他竟然敢出來賣身毀我金家名聲,看我不告訴堂兄去收拾他!”

說罷,金子勳轉身就跑,聶懷桑甚至來不及拉他!

這下想罵人的就成聶懷桑了,但金子勳才不管這個,他二人如今明麵上可都是不務正事的紈絝公子,那他行為出格些許又能怎麼樣呢?他聶懷桑就沒裝傻子?

裝了啊!

所以,兩個裝瘋賣傻又各懷鬼胎的紈絝公子心照不宣兵分兩路——金子勳知道聶懷桑會單獨去提醒聶明玦警覺孟瑤,也會與聶明玦密謀後頭金江兩家聯姻一事聶家的應對之策。同樣,聶懷桑也知道金子勳不是回雲深不知處去找金子軒,也知道他定有背過他的動作謀算……

但兩人利益一致需求相同,便就都順勢而為。

聶懷桑變了顏色,冷眼看著金子勳消失在人流裏,自己則是抬腳進了客棧,直接找著跟在他大哥身邊的聶家人的身影去找了聶明玦所處的房間。

他是怕聶明玦不假,但他們也是血親手足,又哪兒有那麼多要顧忌的?

見他突然出現,守在門口的人便要動作——一人是下意識的行禮,另一人卻是慌忙要轉身扣門。

聶懷桑眉目凜然,直接拔了另一人的刀架在轉身這人的頸上,勾唇挑眉,意味明確——不許動,不許出聲!

兩人就是再得聶明玦信任也到底隻是隨身的侍衛,而眼前人卻是正兒八經的聶家二公子,聶明玦向來疼愛的親弟,親疏明確,該怎麼選自然也是擺在台麵上的。

怕再傷了聶懷桑反抗不得,便就隻僵著身子任由聶懷桑“挾持”著他二人靜靜聽裏頭的動靜。反正聶明玦放他們在外頭,也隻是盯著外人罷了,聶懷桑又不在此列——

“聶少主,既然如此,你我之間的合作,還請聶少主有諾必踐!”

聶懷桑神情陰鬱——看樣子,他還是來晚了。

“嗬——本少主能說的,就能給你,倒是你,可別是張嘴來誆我的,否則……”

聶明玦話未說完,威脅之意已經顯而易見。

緊接著,就又是孟瑤文弱卻堅定的聲音——

“聶少主大可放心,隻要您能助我成事,那許給聶少主與聶家的,便都不會少!”

接著,就又是聶明玦輕蔑的一聲哼笑——

“那本少主就靜候佳音了!”

聶明玦的話裏帶著嘲諷。

明顯他二人的話是已經說完了的,聶懷桑將手裏的刀扔回了它主人的手裏,然後大大方方推門走了進去,像是剛來一樣,愣了愣,道:“大哥你這是……”

聶明玦冷哼了一聲,不理聶懷桑,對著孟瑤道:“你還不走?”

孟瑤低著頭行禮,道:“我先告辭了。”

孟瑤說完就繞過聶懷桑出了房門,聶懷桑對著外頭的人下巴微抬,兩人會意關了門,聶懷桑轉過頭,對著聶明玦便就又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大哥——”

聶明玦白了他一眼,直言道:“你小子跟了一路了,裝什麼?我倒是不知道,你竟連我的人都敢嚇唬!”

以他的修為與警惕,若是連身後這兩人都覺不出來,就當真不用混了!還有聶懷桑在外頭的動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願意縱著罷了!

聶懷桑裝傻,故意道:“啊?方才出去的那個嗎?他真是你的……你可還沒娶妻的!玩玩就算了——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