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劍芒在天際劃過,後頭還遙遙跟了個尾巴。

不管江南如今實力究竟如何,反正在明麵上,他就是個實力不濟的大夫,怎麼都不可能比得上金家舉一家優勢資源砸出來且本身天賦極佳的金子軒,還有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實力超凡的“陳然”——做樣子,自然要做得像些,反正江澄的身體到底什麼情況,沒人比他清楚,也自然不用著急……

金子軒與“陳然”的動作都是極為迅速的,但饒是如此,在他們跟著來人的指引到了地方,孟瑤母子已經被圍著扒了衣服。

而就在他們喊了“住手”向下走的時候,在底下跟著幾人迅速而來的江澄那一半護衛也直接將那一夥地痞流氓都扣了下來——

這些人可不止是虞紫鳶的人。虞紫鳶訓練給他的護衛,誰塞了多少人,江澄心裏多少有數,而將他們帶過來,原因很簡單,他們背後的人需要有可信的眼睛和耳朵轉達江澄這邊的事,比如這次,江澄處理的,和孟瑤有關的事。

金子軒將江澄扶下了歲華,金子軒從儲物袋隨手拿了件不會再穿的披風給了孟瑤,而江澄則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轉身在一旁賣布的鋪子上扔了塊碎銀便隨意扯了塊布給江濯,江濯閉著眼睛向前將布匹抖開蓋在孟母身上暫時為她蔽體,江澄才又要了件成衣請了一旁的女子去為孟母換上,女子不肯,江澄便又塞了碎銀給她,這活兒便就有人搶著去做了。

金子軒看著孟瑤神色呆滯地看著江澄淚落不止,微蹙了蹙眉,隻一瞬便又散開,輕聲對著孟瑤解釋:“我與阿澄年歲都已不小,你母親到底是女子,還是找一女子更為妥當。”

他的狗,不能咬自己人。

孟瑤垂著眸子,低低地道:“我知道。”

你能來,於我,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原來,能站在你身邊的,要是江少主這樣的人啊。

我阿娘,我,我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了的,的確,不配汙你二人名譽……

金子軒眉頭微蹙,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逝——但看孟瑤的樣子也不打算再說,有些話多說無益,且先看看。

不論孟瑤心裏要如何去想,江澄處理了最緊要的事,給了他們母子該有的尊重,接著,他要先處理這幾個地痞,叫圍來的百姓安心——

“你們幾個,光天化日之下還敢為非作歹,先前金家公子攔了下來未叫你們作孽,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改過自新,卻不想依舊死性不改!如今還不知錯嗎?”

一夥地痞流氓早就被護衛綁的結實,不得不說,金子軒的人事做得極為漂亮!

江澄話音剛落,還不等這幾個地痞流氓告饒,緊接著便有一個接一個的人出來細數他們的惡行——

“他們早就喪了良心,前幾日還跟著我的妻走了好長一段路,是我突覺不安帶了家中兄弟拿著家夥去接,他們才沒繼續跟著的!”

“可不是!我家的鋪子本是小本的生意,可這幾個來來回回,總是仗著人多來搶,我一人終究怕他們報複,便總也不敢報複!”

……

沒有大惡,積少成多,民怨迭起。

這樣一來,處置就是必然,但是過重不好,會顯得江澄手段狠辣非黑即白,過輕更不行,又顯得江澄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認真對待的模樣。

人反正已經控製了,那麼現在,江澄要做的就是表明態度安撫人心——

“大家先靜一靜……咳咳……大家先靜一靜……前些日子清河有異變,仙家百門的眼睛都在清河盯著,江家就更是把心思都放了過去,雲夢家裏的事就難免有些顧不到,回來後雖說已經有了幾日,但事情也多,一件一件看過來,還未來得及……咳咳咳……不過如今,如今所有的事都要慢慢回到先前正常的模樣,江家總還會如之前一樣守著雲夢……咳咳……仙家百門求仙問道,可也懲惡揚善,若是有人行惡事,江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對著人群說完,江澄又去了護衛押著的幾人身前,問:“你們幾人,對大家說的所有事情,可有什麼說法……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