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動的手?”江南疑惑道,也將頭湊了過來。
江南不解:“金家摻和江家這事做什麼?”
江澄隔著馬車斜了斜眼睛,道:“金家當然沒必要摻和,可是這樣摻和了能加快坐實流言,不是能賣我個麵子?”
江南於是很快明白了:“金子軒?”
江濯搖了搖頭,道:“可惜了,這回的事可不是我們的手筆,他這人情可賣不到我們頭上!”
江濯說完又“噗呲”一笑:“雖然好像受益的確實是我們!”
江澄挑眉:“可惜了和我們沒關係。”
說起來,這事若是叫江澄被架起來,要自證清白,最簡單的辦法,便是避過因為自己而“瘋魔”的江楓眠,去虞紫鳶門外跪一跪,叫這個素來不喜自己的虞紫鳶出麵請人一同與他呆上一夜,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若不要自證,那便直接要死要活去求江楓眠讓他出麵將這事說清,緣何不與虞紫鳶親近,與他待了一夜是做了什麼,若真是因著自己攪了江家不得安寧,那便自請自廢武功逐出家門,並要教給自己這一身武功的江楓眠自己來動手廢除。
這樣一來,無論哪一步到最後,被架在火上烤的就該隻是江楓眠。
前者,避過江楓眠去求不喜自己的虞紫鳶,就是為了避嫌,捏著江家上下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名頭,隻要當眾求到虞紫鳶這裏,虞紫鳶也無論如何不會推拒,那隻要第二日排除了江楓眠卻包括虞紫鳶在內的第三方沒有受影響,便能說明自身清清白白,那問題自然就出在作妖的人身上,不論江楓眠究竟是不是受了影響才有的轉變,可孤證不立,他又哪裏來的辦法說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而相比起這個直接簡單的法子,後者就更是誅心——若是真心疼愛,又怎麼會舍得他受千夫所指?自然會想盡辦法為他洗刷冤名。可江楓眠若是一股腦將這所有的事都要按下來,隻說自己要如何如何對他好,那必然是推他出來背鍋,誰又不是傻子,多少都能知道他的無辜。
至於廢除武功修為自請逐出家門之事,尤其提出要江楓眠來動手,就更是逼著江楓眠要他來表露最真實的想法了。
當然,要達到這目的,這兩個法子,其必要之需都是一定要有外人在場——在本身能力在規則之內無法保證自己的利益,那就隻能將這事鬧出來,利用第三方的勢力施壓,才能逼著上位者就範。
而已經被江楓眠軟禁起來與世隔絕的魏嬰,沒有這個能力了。且說他隻有一雙眼睛,一雙耳朵,但凡被蒙了起來,那視聽便都會受影響,能否知曉外頭的事都是未知,何況應對?
如他所說,他除本身之外的所有皆來自於江家,皆來自於江楓眠,而如今他羽翼未豐,江楓眠要收回,就實在簡單。
而時機,很重要,如江故知所言,隻那兩三日,否則後麵要再翻盤,便難上加難。所以,對那一夜過後才被放出來的魏嬰來說,他的時間其實也很緊迫,最晚,到離開清河那一日,才是最好的機會。
同是養病,他要禦劍跟著大部隊一起,江澄卻能在後頭慢慢走,這本就是漏洞,他當日鬧開,江楓眠無論如何都要有個交代,最快的處理方式無外乎直接給他扣個瘋魔的帽子,可到底將這事撕破了,總歸能叫人知道他是無辜的。
但可惜了,魏嬰被放出來第二天,聽了外頭有的沒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找江楓眠來問他是否當真因為自己而疏遠了虞紫鳶。
而江楓眠還是那套說辭——
江家之人自有風骨,江叔叔知道你最是有我江家風骨的孩子,何必去管外頭的人說些什麼?反正你總歸不會常在清河,待回了雲夢也多在修煉,並不會與他們再有什麼交集,且他們隻是說一說,又不會真的如何,不必管他們。
魏嬰信了。
許是外頭的話難聽,他又沉默許多,卻終歸沒鬧出什麼風波來。
江澄袖手旁觀,他如今背後還有自己要背負的後世江家眾人,怎麼也該是合格的棋手,冷靜著去判斷怎樣是於自己最佳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