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溫宗主覺得現下如何了?”
溫若寒痛意還未褪盡,痛呼之後的怒喝還未來得及落地,便被眼前人雲淡風輕地打斷。
半個時辰前——
江故知上前至溫若寒身前,輕聲道:“溫宗主,此法凶險,為保你我平安,得罪了。”
說罷,不等溫若寒有所反應,便直接一記手刀砍暈了溫若寒,又十分麻利地喂了他軟筋散也點了穴,確保他不會反抗抵禦以致阻礙反衝經脈。
江澄看著他那一套動作笑了兩聲,調侃道:“這麼小心啊?”
江故知斜了他一眼,懶得說話,確認無誤便直接將手貼在溫若寒丹田處運功。
緊接著江晴影帶著江濯與江漾一同現身——反正溫若寒已經暈死過去了,那他們與入無人之境有什麼分別?
而既然隻有自己人,他們自然也就換了方才的模樣了。
江故知忙著處理溫若寒體內的蠱,另幾個一邊護法,一邊卻還能聊聊別的。
江濯對著溫若寒抬了抬下巴,道:“他倒是識趣。”
江晴影對這言論不置可否,道:“他知道自己沒得選罷了。”
江濯“嘿嘿”一笑,湊過去道:“誒大澈哥,你看見他方才瞧見我與大清哥一起出現的表情沒?他瞧見自己老父再現世間怕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江晴影勾了勾唇角,卻也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作亂。
江濯靠著江晴影拽著江漾笑得前仰後合。
江晴影懶得管,隻轉頭去與江澄交談,似閑話一般道:“若他所言句句非虛,那溫晁倒是可憐。”
江澄也似漫不經心,道:“確實。”
江漾雖被江濯拉著胡鬧,但兩人卻都有幾分心思在江澄二人這裏,聞言,江漾便問:“為什麼啊?阿兄和澈哥從何而知?”
倒不是別的,隻是他還未想到這一層,因此要學江澄他們處理信息的思路。
江晴影輕笑,道:“自他話語之中分析而得——你仔細在想,在溫晁角度來看,方才出生不久母親便被大張旗鼓掃地出門,父親並不親近,而這樣的孩子,在世家裏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好不容易有兄長扶養看顧著長起來,卻因為過於依賴——且先不論溫若寒所謂的動心是真是假——因為過於依賴兄長,卻反而被迫分離在不得相見。如此來看,他的偏執卻也是有跡可循。”
江濯不解:“這些事不是稍一查就能知道,可我們為何要去管溫晁過往可憐與否?總歸我們又不會因為他可憐而對他留手。”
江澄偏頭一笑,揶揄裏頗多幾分縱容。
江晴影無奈,道:“你這樣說也沒錯——可我們知道他的弱點,不是更容易殺人誅心?再說了,我們要麵對的事還很多,總不能事事硬拚,要以計謀兵不血刃,這便是必修課了,懂了?”
江濯悻悻點頭,“哦”了一聲——他突然就明白多年後的那人為何徹底懶得動腦子隻跟在這幾個後頭叫做什麼做什麼了。
瞧著江濯像是受了打擊一樣蔫下去,而那邊的小江漾,卻緊皺眉頭若有所思,江澄與江晴影對視一眼,兩人眼裏的笑意更要溢出來。
江晴影拽過江濯,江澄伸手又去揉江漾的頭。
“今日事了總還要休整一下到夜裏再動身,可有什麼想吃的?”
江澄逗著小孩兒轉移注意力,江漾抬頭,還未說話,江濯卻先跳了起來:“小阿漾又不曾來過岐山,他肯定不知道!我們能玩一天啊,那阿漾濯哥帶你去吃岐山特有的點心,先前栗叔帶我來過一次,我還帶了些回去給清河澈哥他們呢,咱們一起去,這回定也要帶些給阿南的……”
江濯拉著江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江漾也跟著笑鬧起來。
而江澄與江晴影一邊盯著江故知這邊,一邊又看著江濯兩人鬧騰,也抽出心神閑話——
“姑蘇大勢定了。”
“邱家女?”
“嗯,邱家借那酒廢了姑蘇不少修士,自家卻禁令嚴苛,慢慢無人能敵,一步登天。”
“後續呢?那酒還在賣?”
“不,邱家動作很快,確認姑蘇境內那幾家都已成癮,便不再外售,打著高檔貨的名頭隻賣姑蘇之內,但在坐穩姑蘇仙首之後,便徹底斷產,理由是原料用盡。後頭成癮嚴重的都死了,輕些的也生不如死,戒斷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