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火,微風和煦,江澄一行人談好了事情也玩了個夠,江澄與江南江濯便帶人打道回府,江故知等人當然也是隱去身形便回了後世江家。

江澄明裏暗裏的動作都有條不紊逐步推進,而這裏麵,聶家那邊也確實像他們之前料到的,就算忙於去找活物死屍去做獻祭供養那把邪刀而不曾出席有關顏孟的討論,但到底是清河頭把交椅上扛大梁的世家,絕不會全然不問。

而在隻要關注,在現下,終於有人提出要跟著怨氣濃鬱的地方去找顏孟的蹤跡的時候,聶家總還是想法子應對遮掩。

那到最後,就算他們一定能保證顏孟帶著顏闊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引動怨氣挖出屍骨,但要是聶家一口咬定不認,或者做出受害者的姿態咬死是被有心人誣陷,也不見得能將這事明著壓死在聶家身上。

但想來也足以逼著聶家放棄後來人再修這刀法——不過還不夠,因為聶明玦已經修了這刀法,如果在明麵上這“食人堡”按不到聶家身上,那這事兒挖出來,隻能讓聶家投鼠忌器,放棄讓後來人再修。

可是已經修習了這刀法的人,為了追求修為,勢必不會放棄已經走了許久的道,尤其是將會成為下一任聶家宗主的聶明玦,他需要實力,更不會隨意再放棄自己已經修習多年的道。

那對江澄來說,這次的謀劃的最重要的目的就不算達成。不過,那日最後江澄與江故知和江晴影也不是沒討論好對這事的應對方法,如今既然這樣,隻安排給江騅就是,他們也總需要一個計劃是來保底的。

而顏孟那邊,似也知道自己已與百家勢不兩立,不時現身襲殺百門中人,但仙家百門早見識了他的厲害,早就嚴陣以待,因此也並沒有太大傷亡。

但幾次接觸,卻有人發現顏孟身上沾染了極為濃鬱的顏闊的氣息——他們二人以往關係並不密切,是以相處時日其實真的不算長。而除過長久共處,身上就能有這樣濃鬱的另一人的氣息,隻能說明顏孟對顏闊動手了,而且沾染了血液。

但顏闊命牌一直沒有反應,便就沒有性命之憂。反而有人攫取了顏孟身上沾染的顏闊的氣息施術反推找尋,從而摸出了顏孟的行蹤與大致的藏身處。

顏孟沒有在第一時間便殺了顏闊,那想來是要一直留著他折磨的,那也不會突然殺了他,畢竟要隻是為了殺他,那顏孟想來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留他到今日。

那隻要顏闊活一日,他們就有一日不怕跟丟了顏孟,這也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求援整頓再部署圍剿。

……

不日,各方來援人馬不斷集結清河,江家再來的支援人手自然也在此列。

江家後來援手的隊伍裏,江楓眠那派裏領隊的小輩自然是魏嬰,但也如之前江澄所說,以江楓眠如今對魏嬰的看重,若隻他一人,就是要離開雲夢都是不可能的,何況是這樣的場合?

魏嬰帶隊而來,確實是為了曆練,但也隻是曆練。以他的天賦與如今的刻苦,放在仙家百門小輩中,哪怕不是頭籌,但也絕對榜上有名。

如果魏嬰要在此次圍剿中大放異彩,於江楓眠而言無疑是件好事。他與虞紫鳶相爭,虞紫鳶一營小輩不過就是江澄,可江澄不能妄動靈力就與廢人無異,且到底是他江楓眠與虞紫鳶兩個人的兒子,江漾也同理是兩個人的養子,跟著江澄親近但不代表是虞紫鳶的人。那麼虞紫鳶後繼無人,就到底爭不過他。

江澄和虞紫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這時候就顯出了江漾同來的妙處——魏嬰自是驚豔四座的,可若是身邊有個年歲更小卻不見得遜色多少的江漾襯著,那便就不顯得難得了。就算有人要歎,結合他二人的身世來曆,也不過是歎一聲江家氣運驚人,隨便抱回來的兩個孩子竟都是天賦驚人的。

同時,也能一直提著魏嬰的身世掣肘江楓眠,不至於讓他突然發了瘋真將江家交給魏嬰,那對江澄來說,就是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