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如今還在清河的各家小輩裏,除過少數不得重視的,更多是被護著見世麵的,以及另外的更少數的,掌著家族門派實權曆練的,江澄就屬於最後者。
他這些日子在清河不是白待的,他說的盯上了生意要談也不是隻說來推脫的。
且江澈他們前來明麵上的事情,一來是不足以讓他們慢慢留著來看生意的,二來他們也不能有心思放在這上麵。
因此生意這事隻能江澄瞧著——不論是他要放在明麵上以江家少公子的名字要做的還是要留給江栗與江澈放在私下去做的。
加上還有虞紫鳶那邊推不掉的應酬與各家小輩交際,還有明裏暗裏的公務,江澄也是真的忙的,若不是他本身修為實力與身體素質都已經極為不錯,還真的撐不下來。
當然,明麵上他還是孱弱的,總歸他衣服總穿得比旁的人厚些,身形上沒人瞧得出來;至於修為,後世江家在瞧過人界走向,早早就自上而下得半藏半露。
為此,江漪安專門創了隱藏的功法以便遮掩真實修為,江染塵也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輔助,都是為了防著若是對方修為高出太多瞧出什麼來。
如今的前因後果一起,江澄的修為也沒什麼人會有意查探,加上功法器物,便也藏的嚴嚴實實,連帶著江南與江漾也一起藏了不少。
江家還在那兒挺著,虞紫鳶也多在他身邊帶著他,江南更是寸步不離,是以明麵上總歸是沒人難為他的,也能叫他安然做個病弱的公子哥兒安心去做生意,不必將過勞擺出來再做戲遮掩。
至於暗地裏的——江澄歎了口氣,罷了,撐著吧,總歸再有幾年,這樣的日子也總要過去的。
這些日子,明裏的生意江澄多少都在逐步推進,隻大大方方去做就是。暗地裏的生意喚了江準來,幫著江準在接洽,到後麵他再與江澈與江栗再對接就是。
但江澄這些日子轉下來卻想到了別的事兒來。
清河有一處地方,是個風水絕佳的好位置。如今在城郊,隻一個倔強的瘋老道守著一個空道觀不問世事不沾塵世煙火。但多年後瞭望台修起來,這就是個絕佳的中轉站了。
不是沒人盯上過這塊地,說到底是開發過的好地方,但老道修為了得,普通人招惹不得。而仙家百門顧及的更多,更不會為這塊地大費周章。
普通家族門派先不說是否有實力或說服或耗死那老道,且說人心不齊各有算計,一方出手必有其他方麵群起而攻之相互爭搶。
再有各大世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口肥肉掉入其他人嘴裏,勢必也要分一杯羹,而各大世家相互牽製,這才沒人動手。
說到底,沒人會想冒天下之大不韙。
江澄兩眼微眯——是啊,沒人會想著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是自取滅亡……
上一世,在射日之征後,被人發現破了風水,老道也死在觀裏,就隻是個普通的地方了。許久之後,到各處的瞭望台修成,有普通商戶瞧出這個補給的商機來,這才修了客棧經營。
而那塊風水寶地,江澄當然也想要,但如今的他吃不下來,也不能明著強硬出手。
暗地裏,江澄派過人去過一次,不曾見到老道,都被關在道門之外,但對比起先前去的旁的人狼狽逃竄而出,已經實在算是禮遇。
江澄思索猜測,這老道特殊待他派去的人,卻不曾接見,莫不是要他親自去一次?
倒也不是不行,恰好,江濯的異狀已經散盡,他們也該走下一步棋了。
江濯算過定好了日子。兩日過後,江澄驟然大病一場高熱不退,自午後到暮色四起,虞紫鳶於是一夜間跪遍清河佛廟道觀,連著那老道也隻得開門迎客。
虞紫鳶照舊拜過泥像,跪足一刻再行大禮再換下一家,徒留老道神色複雜。
觀門再閉,老道起卦,看過卦象箕坐庭中對月暢飲,無意間瞥過一眼香案,哼笑一聲,卻隻自顧自飲酒。
東方吐白,江澄的熱退去,不少人揣測江澄是否會燒壞了腦子,於是虞紫鳶等了兩天江澄好些,設宴謝過幫她的人,又帶江澄去各處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