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先前做出與父親父子情深的戲碼不過隻是鋪墊,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與他徹底父子離心!”

江澄後麵的安排其實也簡單,說白了,左右他先前已經打好了父子情深的底子,往後這一出戲,自然要是父子離心的戲碼。

哪怕重來一次,江澄本就沒想過要與江楓眠父慈子孝,何況事事走到如今,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江澄都不會再與江楓眠和平共處。

隻是孝字當頭又講究師出有名,哪怕要撕破臉皮,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是被動的那一方,這樣對他日後要做的事也是不利的。

但怎麼說,江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江楓眠本身不在他營中更似在他營中,樁樁件件反而皆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阿娘想來先前將阿爹逼得極緊,故而他不會輕易放棄阿漾,當然也不會輕易放棄我的接風宴——因此今日之後他一定還會找機會再辦一次,最佳的時日一定是阿漾的認親宴。因此阿娘和阿娘的人都要留意這個時間——

另外也有可能,若一會得知我醒來,他許會直接過來用阿漾入家譜的事做補償同阿漾的認親宴一事一同告知於我,並借此勸慰拉攏我一番,我會假意答應,在宴席上再做文章;

所以阿娘,你要做事除了先前的,這幾日最重要的便是讓江家內部這幾日尤其我與父親之間的事全部透出去,剩下的我會讓人安排。”

虞紫鳶道:“這事倒是不難,隻是江楓眠先前吃過三人成虎的虧,隻怕也放了人下去留意引導,我們故技重施隻怕難以達到先前的效果。”

江澄搖頭打斷沒讓她說下去,道:“千人千麵,民間本就不同不會隻有一種說法,若人人所說均指一處,便才是有問題,如此雖有人會有不同看法,但世家間瞧得清明的就更知江家到底是何種狀況了。”

虞紫鳶道:“好,我知道了。那若認親宴與接風宴當真一同辦了,我要做什麼?”

江澄道:“不急,容我想想,先接了消息再說吧。”

江澄說得消息自然不可能隻是江漾認親宴這一已經基本能推斷的消息,時間緊迫,虞紫鳶懶得計較他的隱瞞,叮囑道:“差不多了,想來各方打探的人馬上就過來了,先準備著吧。”

江澄點頭又換了一番模樣。

果然,不多時,江楓眠便真的第一時間帶人過來了……

江楓眠帶人進來,虞紫鳶眉眼一冷,道:“你來做什麼!”

江楓眠狀似無奈,道:“三娘,我到底是他的阿爹。”

虞紫鳶嘲諷一笑,道:“你倒還記得你是他阿爹!”卻也沒再阻攔任由江楓眠坐去江澄塌邊。

江南自然是帶著江漾呆在一側。

與江澄所料不差,江楓眠關心了番江澄的身體,見江澄反響平平,伸手按著他的肩,安慰道:“阿澄,阿爹那話……阿爹不是那個意思,你……阿爹將阿漾放進族譜裏了,算阿爹賠罪可好?”

江澄神色微動,江楓眠見狀一喜,接著道:“左右安排阿漾住去哪裏還要些日子,便先讓他陪著你,也叫下麵的人知道他總歸是你帶回來的;

至於阿嬰那邊,你與他一同長大,想來比阿爹要了解他是什麼樣的,阿爹喜歡他,也是因為他極具江家風骨,可到底你才是我的兒子,阿爹自然是看重你的。

你先好好養著身子,你的接風宴阿爹一定辦好,順帶著讓這小家夥認親,可好?”

讓江漾先住在江澄這裏,是要讓人知道江漾進了族譜也是要仰仗江澄而生的,告訴江澄誰也越不過他,他還是極看重江澄的;

說起魏嬰又告訴江澄到底他才是自己的親兒子,是告訴江澄他對魏嬰和江澄的愛重是不同的,並非偏心魏嬰;

最後說起接風宴與認親宴,雖說有重複強調江楓眠對江澄的愛重,但更是捏著江澄對江漾的看重逼他低頭妥協配合江楓眠的安排。

當然,江楓眠拿準江澄對江漾的看重,先前對江漾的打壓也是對江澄的敲打拉攏——莫以為背靠虞紫鳶便能如何,他才是江家宗主!

何況江澄看重江漾,可虞紫鳶不一定,便像如今——除了他江楓眠,虞紫鳶也有能力為江漾安排住處,可她不喜江漾,又怎會為他費心力?那江澄若要為小孩兒找靠山,還有誰呢?

虞紫鳶聽出江楓眠對江漾的打壓,但她如今倒確實不能為他說話;至於他威脅江澄,以她的性子,按常理隻會冷眼瞧著讓江澄長記性,然後再默不作聲去善後,故而她還真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