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最後是怎麼平複的心緒,總之結果是好的。
既已確定父子同心,那便要一同瞧一瞧計劃。
江岐本是不願回去的,他認為既然江奕病重,更應該他侍奉左右才是,再者他是大夫,也更適合。
江故知搖頭否決,道:“要你閉門不出是假象,我們有一處需要大夫,後世事還需阿南盯著,加上阿爹這裏本就分身乏術;因此你還要阿濯會在你那裏設陣,病人會直接帶過去。”
本來是打算在近處喬裝再過去,如今倒是省事得多,直接去他院裏甚至屋裏就是。
這樣一說,江岐再不願也知曉令大於天,加上江朔和還嘟噥著鬧“你可是不放心我”之類的話,半推半就這是事也就過去了。
江清自不必說,他要床前“侍疾”,也距影閣近些方便盯著。
到江澈與江濯的安排時,江栗略有不解,問道:“我能理解要我們其中兩人在此吸引大部分探子的注意,讓阿澈與阿濯能有人護著做其他事,但阿清亦在此處,他的動作要如何遮掩?”
這話說的巧妙,擺明了已知不探叫他們放心,卻也說明若他們不將此處布置說明確能保護江奕,他們也不能放心聽從安排。
江晴影答:“這裏不必擔憂,這店我已安排後世弟子盤下接手,除去老板也會有弟子門人喬裝守在此處。如今客居旅店者本就頗多不凡,也不怕人看出什麼。若有異動,加上阿南絕對可保無虞。”
江故知接著道:“而且他的動作不會很大,不必擔憂。
另外,我的建議,栗叔與阿爹待在此處,梁叔帶阿澈與阿濯他們出行。原因有三——
一是因為栗叔與阿爹能最大程度引起老宗主警覺,但阿爹病重,栗叔長於智謀,加上小阿清年幼更不足為慮,就算老宗主猜忌你們幾人一起恐有不利他之處,也不會太過重視招致麻煩,加上阿南這邊隔時複診,時日一長,他總還是會放下戒心;
二是因為梁叔頗善陣法符籙之事,可於明麵上替代阿濯教導小阿濯,也能於危急時刻在明麵上護下小阿濯他們,畢竟就算多年荒廢,但陣法一途不似仙法仙術,梁叔早年底蘊想來也是夠用。這樣一來,一方麵小阿濯就算明麵上要藏拙也不會太辛苦,另一方麵安全許多。當然,暗中阿濯會一直跟著盯著。
至於其三,以梁叔的性子想來做不來侍奉之事,他看不慣岐叔自我封閉墮落,又不願見故友痛苦,出遊逃避也是正常;且阿爹與栗叔自幼思慮更為同頻契合,如此一來怕也更合情理。
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江奕略作思索,搖頭否決道:“如此不妥。如此安排以我們幾人性格原本來說確合情理,但你們仍有遺漏:
首先,這些年我們對宗主的態度除了忠更多還有怕,故而所有事情再和情理最先考慮的一定是是否會引他猜忌從而招致禍患,基於此才有後續動作,故而我與阿栗長久共處便是不妥。
雖說能徹底說明我已強弩之末,但縱我體弱阿栗又長於謀略,可他深知我幾人深淺,若我與阿栗一起要作亂也是麻煩。加上年少幫他時他的反應,他未必能容忍這樣的麻煩。
再者說到阿梁的底蘊,若是用不到倒罷了,若是用到,也難免叫他覺得阿梁不定還有藏匿,勢必讓人出手試探,如此一來反而不利。
還有阿岐這裏。我雖病重但尚未過世,阿岐深受打擊大受刺激,也不會閉門不出,反而更會滿世界尋醫問藥,加上如你所說這幾個小家夥是以求藥之名外出,阿梁不通岐黃更不宜跟隨。”
既然開始議事,這幾人便是另一番模樣了——除過江梁聽江故知說以他的性子想來會逃避世事時嘟噥了句“我才不會”,隻是除了江岐拍了拍他的背做安慰與大小江濯聞言翻了白眼外無人理他便是了。
江晴影聞言蹙眉歎道:“如此一來確實有理,我們不夠了解老宗主啊——”
沒辦法,幼時同處江家倒是見過,但到底年幼;往後因父輩之故隻剩厭惡憎恨,卻也無從接觸;再到回到江家之後,他早就死了,他們更是無從了解。如今隻有各處資料文書來看,到底還是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