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知與江晴影迅速處理完緊要的事務又安排好了其他,收到江染塵的信兒大戲開場,便就過來盯著了。
雖說有意去試這幾人如今的水平,也好判斷日後要怎麼安排人手過來幫忙,但畢竟麵對的是父輩這幾人,他們也清楚多少要透點底才能讓他們相信並願意出手相助的。故而雖不曾與這幾個小的打過招呼,但實際卻是不準備瞞著的。
——再者,他們又非草木。
江染塵也是早就知道這一點,故而也才會表明身份。隻是他同江梁一樣,遇上觸及內心的事免不了衝動,才差點說錯了話——他們如今的談判裏,還是不出現江澄為好,尤其他們必然偏袒江澄,更易起反效果。
江故知看過一圈,目光在江奕身上停留,最後看向江栗,學著江朔和開口道:“介紹一下,雲夢江氏掌事大長老江清江故知。”
再向身側示意,接著道:“二長老江澈江晴影。”
他很清楚,如果江奕不能插手,那江栗就是江梁與江岐的第二決策人。
江梁幾乎停止思考,震驚著隻吞吐著說出幾個不成句的字:“你……你們……”
江栗幾乎開始戰栗,理智略微回籠,看著江清問:“你們為什麼會……”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幾個孩子又幾乎都是看著長大的,他認得出,也辨得出真假,震驚之餘便是疑惑。
江梁慢慢回神,看著兒子已然成熟的麵孔也是不可置信,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大的都沒吭聲,長輩會審這樣的場合,自小就是江故知與江晴影應付的。
江清回話言簡意賅:“阿澄單獨外出時被襲隕落,江家出了異象,江家骨幹皆可自二十七年後回到此時。”
“什麼?被襲身亡?”江梁有些驚怒。
江岐驚問:“哪家做的?”
江清答:“姑蘇藍氏。”
江栗皺眉:“江藍兩家並無直接利益衝突,也無仇怨。”
江清冷笑,回話:“魏氏之子叛出,勾結藍家二公子出手偷襲,不算在藍家頭上?”
另幾人聞言更是驚怒:“什麼?”
但震驚的不止這些不知始末的,就是知道來龍去脈的幾人也不由驚歎於江故知提煉總結的能力。
——不過也沒什麼錯處,自那次魏氏子帶著藍湛夜闖江家祠堂又打傷江澄,江故知就想過要以叛逃之名將他放到仙家百門懸賞令上。畢竟如此情景,若要說他二人意在江家布防圖也是合情合理,不過是江澄念著舊情護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最終為了平息江故知等人的怒火,江澄也徹底將“魏嬰”二字江家徹底除名,待換過這一兩代人,便不會有人再知他與江家的淵源。
但這些信息已經夠了——
一個被猜忌他們的宗主偏愛支持但會傷害江家威脅自家後輩追隨效力的少主的宗主大弟子,足夠這幾個護短愚忠的配合他們。
畢竟隻是配合他們,不算直接為江澄做事,就不算背叛江楓眠;不讓他們接觸核心、不讓他們知道到底在做什麼,更不用擔心他們泄密;再者,讓這幾人有事做,總好過在一日日的無所事事裏慢慢凋零……
江故知沒給幾人再開口的機會,道:“你們知道的夠多了。想明白了嗎?首先,老宗主不會用你們,留在這裏不做改變結果已經明了,就是你們接連過世。但我們不論經曆什麼,總會回到江澄身邊。
如今並不是要你們直接去做什麼大事難事,我知道你們都不畏死,但最起碼能有個機會不是如同朝菌蟪蛄,生亦無為生亦短!
且我們幾脈與江家宗族一脈之仇怨,你們既寧可自我磋磨也做不到報仇,又不願好友故去,阿澄如今勢薄我們亦難有多大作為,不如幫我們一把,且並非直接站隊。
阿澄不是老宗主,他拎得清,不會因你們不曾傾盡全力薄待,也不會因你們曾屬老宗主麾下猜忌,否則讓我們找上門來,我給時間,你們可以多加思慮。”
剛知道此生下場淒慘,先提江楓眠讓這幾人憶起罪魁禍首激起心中不憤,又說他們總會跟著江澄,不說明其間坎坷也是搏幾人心疼以父子情相逼;
再所行事並非大事難事又可給江奕的身子一個機會安慰緩和,畢竟江奕之死是他們接連過世的開始即可知他們到底多看重江奕,是利誘也是威脅,畢竟江朔和的藥江奕已經吃了些日子了;
再說幾脈恩怨,雖說悲苦慘痛,但如江故知所說,幾人愚忠,自我磋磨至死方休也不曾作亂。
如今江澄雖為正統但不得重視又有已知之禍,便足夠引這幾人思慮,且還有甚得江楓眠之心的魏嬰仍在江家如眾星捧月快活作亂
——他們多少知道江家情況幾何,魏嬰帶著弟子四處玩鬧不思進取之事也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