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鳶本是想著要兩人三日後再動身,隻是最後不出江澄所料,第三日江楓眠就備好了所有催著兩人出發了。
江漾的事宜早不宜遲,江澄自然半推半就也就“一臉慘白”輕咳著帶著江南上了馬車。
馬車自蓮花塢出來,百姓一路簇擁著,有女人或是婆婆紅著眼往馬車上塞了熟的雞蛋土豆什麼的——顯然,這短短兩日,虞紫鳶也沒讓金珠銀珠閑著,加上那日江漾來時也本就人山人海,由此,如今隻怕鮮少有人不知江家少主為一家之興衰不顧自身安危重傷遠行。
虞紫鳶起先自是不肯,如此雖然有利於為江澄揚名,但江家亦有樹敵,隻怕不會放過江澄;加上人多眼雜,若是關注者多了,隻怕江澄就難有其他動作;再者,江澄做好了決心先破後立,如今這番動作,怕是對日後他的“破”難實施。
隻是江澄笑得狡詐的如隻狐狸,奸笑道:“阿娘可知何為聲東擊西?這馬車阿濯早動了手腳,有阿漾之事在先,如今這馬車有何異狀都是江家庇佑不會落人話柄。而我也沒想著要在這馬車裏,我的身子這幾日下來已無大礙,有阿濯的符篆喬裝連三毒都會變了本身靈氣,就直接禦劍了。至於日後事……嗬嗬……”
江南自回憶裏回神,是馬車外百姓驚呼所喚——“這……這怎麼就消失了啊?”“是啊,紫光一閃就什麼都沒了啊”“是江家那先祖為了保護江少主吧,這一路上可不很近呢,江少主又是這副身子”“你說的有理啊”……
江南去看江澄,詢問的意味很是明顯——“阿濯的藏匿符起作用了?”
江澄點頭——“嗯,差不多也到時候了。”
江南撇了撇嘴——“嘖,花裏胡哨的!”
江澄眼神的讚同不要太明顯——“多半是閑的才會又搗鼓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來要讓阿清再給他些活了!”
江南給江澄豎了個拇指,表意明確——“幹得漂亮!”
江濯的藏匿符確實是他近來搗鼓出的玩意兒之一,此符雖可將一物連同其內部所有一同獨立於另一空間不為人所見也不為人所碰觸,卻實在阻隔不了符篆直接影響物之外的聲音,這也是為何江澄與江南二人自外傳馬車消失之聲後便幹脆龜息,連呼吸聲都一並降到最低的原因。
而此時數十年後還埋在一推奇奇怪怪的物什中間的江濯打了個噴嚏,嘟噥:“怎麼回事?我不至於因天轉寒染疾啊!不對?如今正是熱的時候,哪來的陰風啊?阿澄不在,我也沒惹清哥澈哥誰的……”
此時的江澄自然不會知道當事人的碎碎念,他與江南相對打坐至夜半,便帶了必要的盤纏動身趕往與江漾約好的地點彙合……至於那馬車,自然是放在原處,有江濯的隱匿符在,也沒什麼可擔心。
江南是下馬車前就被江澄塞了一物——是一根木簪,江澄頭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而此時的江澄也早已變了模樣,連氣息都不複從前。
江南怔愣道:“這是……”
江澄微歎,道:“……假麵簪。”
江南一時默然,問:“是阿濯起的名?”語氣已然肯定。
江澄也無奈:“他肯起就不錯了,總會能讓人知道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