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鳶哭意難掩,強作鎮定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江楓眠與我為何不曾為你舉行主持繼位?你那好師兄呢?江厭離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江澄定了定心,心道倒不如借此機會與虞紫鳶詳談天下大勢,也好為他日後動作早做打算。

江澄呼出口長氣,定定去看虞紫鳶的眼,沉吟道:“如今百家雖表麵似寧,阿娘卻並非不知其後齷齲,江家如今現狀您也並非不知,放任自流再招致大禍,您……想必想得到。”

虞紫鳶看著江澄兩眼似劍:“大禍?什麼大禍?誰招的大禍?”

江澄靜默,倒不是不知要從何說起,更多的,是那段回憶過於慘痛,以至於他不論如何堪比輕風的碰觸都痛到撕心裂肺。

虞紫鳶背對江澄負手而立,一時說不上悲與怒哪一個更燒她的心肺。

虞紫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如今仙家百門,虞家避世不出故而實力雖強卻不在幾大世家之列,且就算有敵對之心也絕不會下此狠手;藍家那君子世家雖琴修一絕,名冠修真界,卻過刻板迂腐,不事農桑少沾商賈,隻怕最多可得百年之內守成;聶家屠戶出身,雖仙法剛猛,也多市井商路,卻無經管大才,亦無底蘊支撐,要與江家硬碰硬隻怕近幾十年內皆會兩敗俱傷;畢竟江家雖內外鬆散上下懈怠,卻遊俠出身廣交天下豪傑且有眉山虞氏支持。如此,便隻剩下富可敵國的蘭陵金氏和近年來就已經隱隱壓各大世家一頭且野心勃勃的岐山溫氏……”

虞紫鳶深吸一口氣,接著道:“若是金家,我與金夫人手帕之交,她未得女素喜厭離,與我為厭離與她兒子軒定下婚約,可那逆女毫無半分上進,武不苦修文不研讀,不理女工不守德行,不論男女大防與魏嬰舉止逾矩,這禍患便是她與魏嬰惹的了;若是溫家,溫若寒早些年傾慕於我,隻是江楓眠小人行徑……這禍患,便就是江楓眠惹得了?至於你,你素來克己自持,以江家榮辱安危為先,江家之禍想必不會因你而起……江澄!”

虞紫鳶說至一半轉身,卻見江澄正直愣愣盯著她一臉八卦。

江澄屬實是有些震驚,一時竟連前世揉心的回憶都有些頓:“阿……阿娘?你跟溫若寒還有阿爹早些年……”

江澄舌頭都沒捋順,自然也沒注意到他又將江楓眠稱作了“阿爹”。

虞紫鳶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抬手賞了他個爆栗,道:“你做了二十年宗主,二十年磨礪,便就長進了這些?那可倒真是出息!我與你正說什麼,你給我想到哪裏去了!正說著正經事,你能關注到這些風月事嗯?還有……”

“阿娘阿娘阿娘……”江澄揉了揉自己的臉,尷尬的咳了兩聲,畢竟他活了也算兩世,的確是沒想到上一輩之間還有這樣的風韻軼事,不過如此說來,有些事倒有趣了。

可眼前虞紫鳶還叉著腰瞪他,隻能先拉了思緒回來去安撫儼然一副羞赫模樣的虞紫鳶:“咳……阿娘說的沒錯,如今江家雖因父親放縱,發展確有些延緩頹敗之勢,隻是畢竟底蘊深厚,又有眉山支持,十年之內若要開戰,也隻有對上財力雄厚可召天下為財死者的金家和同樣家底極好又實力甚強且發展迅速的溫家才會遭臨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