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側臉看向他,淡漠的說道“翊世子在交代我什麼呢?我又不認識什麼翊世子。”
他連告訴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謝是他母家姓,而竹這個字她沒猜錯的話不過是興起於那座宅院後麵的毛竹林。
她認識的謝竹或許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裏。
身後的雙手得到了解脫,她彎腰去解腳腕上的繩子。
蕭聽肆坐在一邊注視著冷淡的她,心中感覺莫名的被揪著,煩悶感讓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緩解著。
馬車前的遠岫看著地上跪著的璃兵,故意提高聲音說道“說,你們這些璃賊是怎麼過來的?過來做什麼的?”
“誰讓你們過來的?”
“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在我們燕楚境內?”
他並不是想在這個地方問出什麼,他隻是想說點什麼好掩蓋一下馬車裏兩人的聲音。
璃兵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堅決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好樣的,我就喜歡你這樣式兒的。”正好可以讓他做點什麼。
“我讓你嘴硬。”遠岫抬手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扇過去,聲音響的讓旁邊看的人都替地上的人捏了一把汗,打完一個打下一個。
溫念解開腳上的繩子後直起身子看著他,輕聲說道“你活著也不枉我費盡心力救你一次,你現在也救了我一次,我們兩人之間算扯平了,但,還不是兩不相欠。”
生氣歸生氣,但該討要的還是要討要回來的。
蕭聽肆靜靜的看著她,她願意跟他說話,什麼話他都愛聽,隻要不是不理他就好。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我的那座宅院是不是你放火燒的?”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冤枉他,她還是先向他確認了一下。
“是我。”蕭聽肆不加掩飾的承認道。
雖然是迫不得已,但他沒有為自己解釋一句。
“承認就好,賠錢。”溫念直截了當的說道“那座宅院可是我攢了五年的錢才購置的,不向你討點什麼,我實在是氣不過。”
他聞言輕聲笑道“多少?你說。”
他還以為她會大罵他一頓呢,原來是在心中給他記了一筆賬單。
以前是個小財迷,現在是個大財迷,一點也沒變。
溫念伸出五根手指,說道“起碼得這個數吧。”
“五千兩,可以。”蕭聽肆欣然答應。
五千兩?
她其實比劃的是五百兩,這還是算敲詐了的。
五千兩都能買二十座那種宅子了。
不過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那她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五千兩吧。
畢竟身處戰亂時期,藥材價格水漲船高,她正急需用錢。
“但我身上現在沒帶這麼多錢,等回京後,我必給你,絕不食言。”蕭聽肆說道。
溫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道“姑且,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他望著她,嘴角噙著的一絲笑意,染上讓人難以察覺的苦澀。
他走下馬車,伸出手扶她。
遠岫見兩人下來趕忙停了手,幾位璃兵被打的嘴角流出血跡,兩邊的紅腫的鼓起,眼睛因為腫脹眯成了一條縫。
遠岫走過去,說道“這些人嘴硬的很,怎麼打都不肯說。”
“這位是禮部尚書溫大人之女溫念,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向她問清楚了。”蕭宴離給了兩人剛剛在馬車中獨處的時間一個由頭,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免得引得旁人猜忌。
也是為了周全溫念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