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連告訴她的名字都是假的(1 / 2)

“怎麼會這麼快?”周餉伸手拉過溫念的胳膊,質問道“是你在拖延時間?”

溫念無語的看著他,說道“大哥,吐這個事情是能控製的嗎?我都沒說你馬車不好,你倒開始怪起我來了。”

生死關頭他也不再和她多做爭執,帶著她快步回到隊伍裏。看著進了馬車,對看押的人囑咐道“把人給老子看好了。”

隨後命令隊伍中的人加快速度往前走。

回到馬車裏的溫念坐下後,麵露沉色,接下來可能是她逃出去的唯一機會。

希望這個翊世子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能看到馬車車廂側麵的那三抹紅色。

蕭聽肆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見躲不過,周餉隻好讓手下佯裝過路的普通商戶人家,調整速度似尋常人般趕路。

並命人將溫念和梁峰的雙手反綁於身後,雙腳也捆綁住,並在嘴裏塞上了布條。

聽著身後的人馬聲逼近,周餉和其手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

十幾人對五千人,除了死路一條還是死路一條。

蕭聽肆騎著馬靠近,看著那些人個個精壯,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們,他的手搭在了馬內側掛著的劍上,蓄勢待發。

待看到第二輛馬車外側的三抹血跡時,他的手握緊了劍柄,給身旁的石泓遞了個眼色,石泓立馬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

風恰巧在此時吹起了馬車側窗的簾子,蕭聽肆和裏麵的璃兵來了個對視,下一秒,一股寒氣從溫念耳側劃過,一縷斷掉的長發緩緩飄落,她驚訝的看著麵前被一劍捅死的璃兵,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周餉聽見動靜,轉身間被石泓一腳踢下了馬,緊接著被利劍架在脖子上。

溫念回過神看向身後側窗外的人,隻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高坐馬上,眼神淩厲,正手持弓箭對準自己這邊。

她目光閃爍,在心中默道“謝、竹?!”

語落,他的箭射中了一個試圖靠近她所在馬車的璃兵,箭頭穿透了那人的心髒處,飛濺的鮮血落在她眼底,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風止,簾子落下。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隔著簾子的模糊身影,她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心中思緒萬千。

她十三歲去豐遠鎮山上采藥時遇到了身受重傷被裹在一張破舊草席中奄奄一息的他,便獨自一個人將他背下山救治,往常半個時辰不到的下山路,那一次她整整用了兩個時辰,直至夜深。

將他安置在山下的宅院裏照顧了十九日,在第二十日時,她從山上采完草藥回去,看到的卻是被大火燒過的一片廢墟。

她以為他葬身於火海之中了,哭紅了眼睛,扒著焦黑沉重的木板找了一夜,十指血肉模糊。

當在廢墟之下沒找到他一塊遺骨的時候,累虛脫的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走了。

他走之前還燒了她好不容易攢錢買的宅院。

完事後她還傻傻的在廢墟中找了他一夜。

還沒等後麵跟著的士兵看清狀況,遠岫和石泓就解決了所有的璃兵。

蕭聽肆從馬上下來,徑直走上溫念所在的馬車,門簾掀開的霎那,他看到了一雙滿是質問的冷漠目光。

他知道她需要一個解釋,但現在的他還給不了。

他伸手拿下她口中塞著的布條,指腹輕輕擦去她眼底的血滴,好像要釋去她眼底的冷漠一般。

溫念直勾勾的看著他,炙熱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整個人找一份答案。

他俯身靠近她,雙臂環抱著她幫她解著背後綁著她雙手的繩子,附在她耳邊極小聲的說道“要想活命,就忘記當年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和別人提起。”

在旁人那裏,他是個十五歲遭人綁架後重病一場失憶的人,對過往之事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