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從隊伍前頭傳到的最末尾。
軍中的張副將對身邊的林副將小聲問道“這裏距離上清縣可有百裏地呢?什麼情況這麼緊急?”
林副將聳了聳肩,搖著頭道“不知道。”說著便蹬著馬鞍躍身上馬。
押著溫念的璃軍隊伍還沒走一個時辰,多匹馬集體出現了腹瀉現象,不適感讓馬變得狂躁起來,有多位璃兵因此從馬上摔了下來。
溫念掀起側窗的簾子,對正在發愁的周餉吐槽道“怎麼?你們的馬水土不服啦?”
她眉眼輕挑了一下,沉聲道“不屬於你們的領土,強行涉足的話是要被詛咒的。”
說完便放下了簾子,垂下的眼眸劃過一絲涼意。
上車之前,她對路過的每一匹馬都偷偷的施了一針。
他們選擇在距離村子那麼近的西郊樹林動手並非什麼明智之舉,不得不如此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們時間緊迫,別無選擇。
至於為什麼時間緊迫,她想必定是因為淩璟塵昨日說的翊世子所帶的援軍會經過此處,而他們正是在躲避。
周餉一時也想不出馬腹瀉的具體原因,便讓人挑了兩匹沒有出現腹瀉情況的馬換掉了溫念所乘馬車上的馬,讓沒馬的十幾人跑著前進。
隊伍的行進速度確實慢了不少。
聞溪受過專業訓練,脖子上的一擊並沒有讓他昏迷多久,他帶著珺禾找了一匹馬走小路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提前趕到上清縣後再見機行事。
璃軍要想返回安城必定要經過上清縣。
溫念閉上眼睛側靠著馬車的一個角落,從容不驚的模樣讓一旁看押的璃兵都傻了眼。
她一個小姑娘被敵軍俘虜不應該是害怕的不知所措,喊破嗓子求饒的嗎?
怎麼能做到這麼淡定的?
璃兵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慌張呀?”
溫念沒睜開眼的說道“慌張有用嗎?既不能化成劍對抗你們,也不能讓這個破馬車不顛。”
“破馬車”三個字咬的尤為的重。
他們的馬車比她家的馬車顛簸的不是一點半點,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顛散架了。
璃兵啞然,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天邊的紅日慢慢西墜,萬道霞光暈染開來,為萬物披上一抹橙紅色。
“唔······唔······”溫念緊緊捂著嘴,腳踢了踢璃兵示意他停車。
璃兵看她一副忍不住想吐的樣子趕忙叫停了馬車,她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直接跳下馬車小跑到路邊將胃中翻湧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周餉還以為她剛剛是要逃跑趕忙跟了過來,見她隻是坐暈了馬車,又把拔出的劍收回了鞘中。
他幽幽道“溫小姐雖是名門閨秀,但我聽說溫小姐自小被養在偏僻之處,沒想到還是如此的嬌弱。”
溫念默默翻了他一個白眼,她雖是被丟在了窮鄉僻壤處,但她自八歲起就沒讓自己過過什麼苦日子。
倒賣草藥、賣絲賣茶葉、給人瞧病······她有一手的賺錢方法,這些年她方方麵麵從未虧待過自己。
一位璃兵突覺不對,俯身趴在地上,耳朵靠近地麵自己聽著動靜,眼睛瞬間瞪大,起身急忙對周餉說道“不好了,有大批的人馬朝這邊過來了,聽數量不在少數。”
這個時候經過此處的大批人馬除了前往安城增援的軍隊,別無他有。
周餉立馬警惕起來,問道“距離多遠?”
“百米。”璃兵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