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打算吃兩頓。”
方澍看了張懷雪一眼,“幹嘛?你的問題不在肥不肥,減肥也沒有幫助。”
“……”張懷雪低下頭去,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吐槽他什麼。
“走啊!”方澍肚子餓了沒什麼耐性地叫她。
張懷雪偷看他一眼,磕磕巴巴地說:“額……額請你吃頓飯本來也沒啥,額也不是那小氣的人……額木有錢了……”
方澍聞言哭笑不得,“敢情就為這?”
“額……額對不住。”
“對不住啥?你怎麼回事兒我還不知道。走吧,我請你。”
“這樣不好,讓你教額,還請額吃飯,便宜都讓額占盡了。額良心不安。”
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氣的,方澍隻覺得胃部一抽,他不由分說地拽起張懷雪,“怎麼那麼多事兒呢!”
在連吃了三天方澍請的炸醬麵之後,張懷雪小心翼翼地問方澍“老師,你最近日子也不好過吧?”
“恩?”
“除了炸醬麵額就沒見你吃過別的。”
“嘿!不要錢你還挑。”
“不是不是,額不挑,額有的吃什麼都好。額這不是擔心你嬌生慣養地為了額成天吃炸醬麵……”
“哎哎,打住!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還為了你……”
“那就好。額還以為你對額有啥想法兒了捏,額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說你一天腦袋裏都在想什麼啊……”方澍對著張懷雪著實無語。
“額……”
“別額了,我告訴你,凡事都要一個專注。想太多的人都成不了大器。你看我們家蘭薇,畫畫一畫就是十幾個小時,都不動地方。”
“那她不上廁所?”
“別抬杠!”
張懷雪還想說什麼又著實怕方澍,就腹誹著繼續低頭吃麵。吃了兩口她抬起頭說:“老師,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打工的地方?”
“幹嘛?有那時間你好好練會兒琴得了。”
“額這不是揭不開鍋了麼……額跟額爹說過年不回家了給額爹氣夠嗆,我也不好跟他要錢……”
“你要多少?”
“那不行!額吃你的不代表額能拿你的!額可是正經人家出身……”
“得得!跟你說話能氣死。借你。”
張懷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額還是找找課餘時間可以打工的地方……”
這時候小吃店的電視裏正在演重播的選秀節目,結束時主持人豪情萬丈地說:有種你就來踢館,讓平凡的人生不再平凡!然後屏幕上出現了報名方式。方澍看了兩眼,再看看傻嗬嗬地看著他的張懷雪,那想法在嘴邊就是不能順溜地說出來。“我是不是瘋了……”
本來方澍隻教張懷雪一個上午的,今天為了心血來潮的提議,泡在鋼琴室跟張懷雪練了一下午唱歌。別說張懷雪鋼琴彈的不好唱歌可是有那麼點兒天分的,嗓音高遠嘹亮,獨唱都有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練到傍晚時分,兩人才關了琴房的門出來。張懷雪還沒唱過癮,出來了還哼哼。方澍看她一眼,“要唱就大點兒聲兒!”
“哎咿呀咿呀咿呀~~~瑪吉阿瑪啊~~~~”張懷雪真不客氣,嗷地一嗓子出來,在空蕩蕩的校園裏一下子傳出去好遠。方澍手插大衣口袋一邊走一邊聽她唱歌。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方澍突然加快加大了腳步,一下子就把張懷雪落下好遠。開玩笑,這要被別人看見有夠丟人的。
“方澍!”
在校門口,方澍聽見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是維果,胳膊上還挎著另外一個女生,那女生看起來有點麵熟。
“方澍你跟這兒幹嘛呢?”維果看見方澍很高興,緊走兩步過來拉著他手臂。
“沒幹嘛……”
“方老師!……哎呦,你走那麼快幹啥……”這時候張懷雪呼哧帶喘地跟了上來,“哎,遇見熟人了?”
維果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懷雪,馬上就把她劃進遠離情敵十萬八千裏的安全地界。漂亮女生對不漂亮的女生一般都會很友善,維果笑笑地對張懷雪說:“你好,我是方澍的同學。請問你是?”
“額也是這個學校地。”
“哦?你是哪個係的?”
“額是預科的。”
“預科?曾旋我們學校有預科麼?”維果這句話是問旁邊的女生的。
“特招吧。聽大牙說前段時間彭老出去采風還帶回來一個。”
“額就是那個帶回來地。”
方澍轉過身,“你們慢慢聊。”
維果見方澍邁步走,趕忙拉住他,“哎,你先別走,碰巧遇上了,我正好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
“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這不剛巧遇上了……曾旋要去參加音樂唱響,想找一個加分的鋼琴伴奏,我這不就想起你來了麼。”
“沒空兒。”
“放假呢你有什麼事兒啊?”
“你自己也會彈,煩我幹什麼。”
“我不是沒有你彈的好麼。音樂唱響也算大舞台了,全國直播呢,上星的……”
“音樂唱響額也去呢!”張懷雪在旁邊突然來這麼一句,方澍差點兒沒一口氣兒沒上來厥過去,見過沒眼力見兒的,沒見過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的。
維果和曾旋都詫異地看著張懷雪,“你?”
方澍暗自歎了口氣,“走了。”
等方澍和張懷雪走了,曾旋看了看維果的臉色,說:“姐們兒,他也忒不給麵子了,就這麼挫你啊?”
維果大大地歎了一口氣,“哎!他就這樣兒。”
“那你還跟他?”
“我什麼時候跟他了?”
“你錢包裏的照片,不就是他麼。”
“你認出來了?”
“那有什麼認不出來的。他還長那樣,就是輪廓成熟了點兒。說實話,我當你是朋友才跟你說實話你可別不高興啊……他這人有點兒忒囂張。”
維果笑笑,“他啊,有囂張的資本啊。”
“得了吧,自己人也不能這麼護短啊。”
“他有什麼短要我護著呀。他要貌有貌,要才華有才華,家世背景一等一的。囂張點兒怎麼了,男的沒有點兒性格娘們兒唧唧的多煩人。”
曾旋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朝夕相處的朋友,不可思議地說:“維果,我說你陷的挺深啊!”
“光我陷進去有什麼用……”維果語氣裏有掩不住的失落。
“不是吧!他不甩你?”
“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麼難聽……他跟我……怎麼說呢,就這麼曖昧著。你也看到了,他對誰都一張冷臉。就會氣我,一見麵就氣我……”
曾旋剛才見到方澍對待維果的態度,那絕不會是對待喜歡的人的態度。不過曾旋是會看眼色的人,她不會就這麼當麵說出來讓維果沒麵子的。“姐們兒,加油吧,我等你好消息。”
“唉!”維果歎口氣,心裏還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