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嶸修聽了薑鹽的話,輕拍她後背,身體後傾把人讓出來,她眼睛水汪汪的,臉上不見淚痕。

還沒被嚇哭。

“嗯,先喝。”

薑鹽搖頭,抗拒地推開奶瓶,小聲說:“喝不下。”

一夜過去,她已經飽和了。

席嶸修沒說話,隻是手伸向她脖子,作勢要拿奶嘴,下一秒就要堵住她的口,薑鹽立馬倒戈,“我喝。”

低頭湊到瓶口,瓶口同樣是奶嘴設計,不同於吸管,需要瓶身倒置才能接觸到裏麵液體。

席嶸修舉著奶瓶喂她,一手托住她後背,從遠處看,就像靠在他懷裏接受普通的喂水,她是受照顧的那位,而真實情況是她受製於人。

薑鹽吮吸了一小口,奶水溫度和先前比沒有變化,適宜,距離上次進屋過去一段時間,難不成男人重新做了一份。

有奶腥味,她不喜歡,生理性反胃。

咽下去後,不願再喝第二口,偏頭避開,“可以了吧?放我走。”

薑鹽在博弈。

哭也哭過,喝也喝過。

屋裏太暗,想開窗不被允許,那就提出拆掉屋頂,結果總能調和到開窗。

去廁所不被允許,那就提出要走,總能商量出比現狀更好的局麵。

席嶸修撥過她的下巴,“你能去哪?回學校見無關緊要的同學,還是回到空無一人的家?”

無情的問話,不在薑鹽預想範圍內,她忘記了男人的身份,他是上位者,習慣於發號施令,不需要和旁人協商妥協。

昂著頭和男人對視,“都可以,起碼我人身自由不受限製,這是基本人權。”

薑鹽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在她母親的放養教育下,她的心性比一般人要強大,不是委曲求全、屈於人下的性格。

之前能在席嶸修身上撈到好處,對方的紳士行為也讓人放下戒備,她費盡心思討好。

可突然性情大變,把她運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她認慫。

要在自己膽最肥的時候問個明白,真到封了嘴的地步,再開口隻剩嗚嗚叫了。

席嶸修愛著一個人。

一個虛無縹緲的人。

哪怕他們從未真正見過麵。

從她尚未出世便愛上,無論是他,是她,哪怕是胎死腹中的棄嬰,他都愛。

也不一定是愛,是席嶸修給自己下達了必須愛對方的責任使命。

可以說,薑鹽是憑借和“她”有幾分相似,博得了席嶸修的毫厘垂青。

如今身世大白,薑鹽與“她”為同一人,席嶸修絕不可能放任她的身心在別處。

溫和策略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軟化對方,席嶸修站起身把薑鹽抱起。

瓶子悶聲落到地毯。

薑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扔到床上,衣尾的按扣啵的一下崩開,她連忙夾起腿,伸手去捂。

席嶸修俯身逼近她,壓倒性威壓讓薑鹽不敢直視,抵著他的胸口,“你想幹什麼?”

“做個實驗。”

“什麼實驗?”薑鹽有不好的預感,視線飄忽到房間裏唯一通向外部的門,猛地一把推開席嶸修,想著跳下床就能逃離。

身子都沒坐起,就被重新壓下來。

席嶸修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尼龍紮帶,強硬地扣住她的手腕,兩秒綁定到圍欄柱上。

“猜猜看,你消失多久會有人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