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玉腦子靈光一閃,自薦信概念“duang”一下出現,他剛才在茶幾上看到了信封,猜薑鹽會喜歡這個形式。

席哥隻交代他要完成任務,沒說過程如何安排,以他的性子,自然是往好玩了發展,小小自薦信不影響大局。

薑鹽被他的問題噎住,不知道怎麼接話。

這老板不僅坑下屬,還總想著法地從她這騙錢,偏偏她對此生不出厭惡,隻恨兜裏錢太少。

相比於快節奏的網絡通訊,薑鹽更偏心帶著溫度的手寫信,內容傾訴著情感,字跡每一個橫折撇捺都彰顯著書寫人的性情,更真實。

離開嘉盛前,三封自薦信已經放在辦公桌上,木已成舟,她不收下,曲流玉揚言要把信丟進垃圾桶,舍不得浪費他人心血,薑鹽隻好帶回家。

聽到關門聲,席嶸修活動了下脖子,不再僵硬,翻了頁書,又合上。

“哢”一聲低響,燈光傾瀉而下。

突然看到斜對家門的沙發上坐著人,薑鹽嚇了一跳,看清後,拍了拍胸脯安撫自己,“先生?”

注意到手上的自薦信,下意識地藏到身後,“您在家怎麼沒開燈?是剛到家嗎?”

早上在病床上向席嶸修坦白了自己做過的錯事,薑鹽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像從前一樣估計不可能,因為自己拜金和貪心鐵證如山,沒有哪個男人會放任這樣糟糕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

席嶸修從沙發上起身,邁步朝她逼近,本來一回家就被嚇到的薑鹽更是嚇得連拖鞋都忘換,呆愣在原地。

不合理。

以往席嶸修需要她時,會對她說“過來”,讓她自己走過去,如今卻反過來,難不成是要親手把她掃地出門?

過河拆橋!薑鹽暗罵,她可是倒貼了五十萬進去,多住幾天都不行嘛!

意料之外的是,席嶸修走過來沒什麼過激舉動,站在她麵前,低頭看了她兩秒。

沒有預兆的,一把抱住她。

很緊,要融進骨子裏的緊。

薑鹽頭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腦子還在發懵。

什麼意思?醫生誤診了,她能多活幾天?道別前的儀式?總之不會是工作上遇到麻煩,和自己回家訴苦。

他身上的氣味與往常不同,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自己今天也去了醫院,身上說不定也是這味,隻是被鼻子免疫了。

不知道擁抱持續了多久,薑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逐漸趨近同頻,一起“撲通、撲通”地跳躍。

被他胳膊勒得緊了,低低地叫了一聲,聲音裏夾雜著懇求,“先生,疼……”

席嶸修聽得心頭一顫,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收了力放開,退後半步,“抱歉,嚇到你了。”

溫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沒有任何鋪墊,事後也沒有繾綣安撫,兩人又恢複成獨立個體。

薑鹽倒有些埋怨起他是個正人君子。

自薦信散落一地,席嶸修先一步彎腰撿起,“你掉的?”

簡曆被疊了三折,個人照片露在外麵,自薦內容隱在裏麵,席嶸修順勢展平。

普通的打印紙,背麵的字跡印到了正麵,斑斑點點,像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