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總有男的來,不過學校裏沒有變態,基本上拒絕就沒後續了,不需要保護的。”薛蕊雪說。

她麵上大大咧咧,心思是細膩的。

留舍友丈夫電話什麼的,聽起來很不正經,說不定兩個人還會因為這點小事吵起來,不行不行。

裴景星也認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自作主張留聯係方式給異性,不就坐實自己花花公子的形象嘛,打哈哈道:“那就好。”

心想著趕緊把這茬揭過去。

下意識地去看薑鹽的臉色,發現她沒生氣跡象,反而站在原地發愣。

薛蕊雪察覺到自己的貿然前來打擾到兩人的甜蜜相處,連忙告辭,“我先走了,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好的,同學再見。”裴景行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他表現得挺沉穩的,沒給薑鹽丟臉。

人走了,薑鹽還保持著垂頭盯著被清掃幹淨無落葉的地麵出神狀態,仿佛老僧入定,外界一切的紛擾與她無關。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遺世獨立了?

裴景行在她眼皮底下揮揮手,“鹽鹽?走了,幹飯去。”

薑鹽緩慢抬頭,眼神複雜地看他,這人承認是自己的丈夫?

為自己離譜的謊言疊加上了新的離譜。

不可否認的是,聽到他承認而不是拆穿的時候,她心裏產生了一抹觸動。

被人無條件相信,配合扮家家的幼稚演出,她憑空多出了幾分底氣,腰板都站得更直了。

“怎麼了?”裴景行問,“被我迷住了?”

此話一出,沉穩濾鏡頓時碎一地,渣都不剩,他果然裝不過一分鍾。

不過在鹽鹽麵前,他不用裝,自己的性子就這樣,她應該早就習慣了。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薑鹽查看發現是司機發來的消息。

[車到校門口了,請問您出來了嗎?]

正常情況,她從教學樓到校門口不過十分鍾的路程,今天卻多耽擱了將近一倍時間,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司機盡責地問了一句。

[五分鍾,馬上]薑鹽回複完消息,發現事實並不是裴景行口中的那樣,把頭盔塞回他懷裏,一言不發地朝校門口走去。

裴景行看到她掏手機就暗道不妙,自己的現代化科技電動車雙人騎行計劃可能宣告失敗。

見她白了自己一眼,氣呼呼地走人,更加確定自己計劃還沒開始就流產。

裴景行下車,推著車跟在薑鹽身旁走。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隻是咱倆目的地一樣,我又在你身邊,就想著帶你一起過去,等接到你後,我就會和舅舅發消息說不用麻煩他再來一趟,真的。”

至於怎麼跟舅舅發消息,那必須得是大炫耀特炫耀,一洗罰抄之仇。

他的解釋薑鹽挑不出毛病,不想把兩人關係鬧得太僵,“我信你說的是真的。”

直到校門口,裴景行都沒質問一句,“你結婚了?和我舅?”雖然心裏早就排練演習完八百種對話可能。

他本人認為這與勇氣無關,因為他不在乎,隻要薑鹽沒有明確地表示厭惡他,要與他斷絕關係往來,他認為就有複合的可能。

哪怕到時候,她厭惡了,要斷絕關係了,他還有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