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嶸修對她的行為表示讚同,又拆了幾個茶葉包裝盒,讓她一並帶來學校,薑鹽推辭,別把她舍友嚇著,她暫時不想暴露自己傍上大款。
“這個送你。”薑鹽從書包裏掏出茶餅,跟特務人員秘密進行物資交換似的,在桌下交易。
“啥啊?”舍友模模糊糊還沒睡醒,接過一摸手感頓時來了精神,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兩手抓著未拆封的茶餅聞了聞,“這個香氣特別。”
不知道在品些什麼,邊聞邊神神叨叨給出濃縮評價,鏗鏘有力。
“淳!”
“濃!”
到瓶頸了,抱著茶餅轉著圈聞,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陳香!”
說著扒開塑封一角,看到裏麵的茶幹色澤褐紅,麵露喜色,“正宗啊。”
隨即看向薑鹽擔憂地問,“不會很貴吧,這麼大個頭茶餅怎麼著得小幾百吧。”
小幾百恐怕隻夠茶餅的運費錢。
為了不給對方壓力,薑鹽隨意地說:“雲南朋友送的,不要錢,家裏有好多,你收下。”
舍友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中午回宿舍嗎?我泡一壺給你嚐。”
見薑鹽猶豫,她拍拍胸脯說,“放心,我有茶藝師證,持證上崗,專業性拿捏的死死的,下午還可以一起去開組會。”
薑鹽這才點頭。
中午回到宿舍喝茶,舍友健談,一個人也能絮絮叨叨地說好多。
薑鹽知道了舍友的名字由來,薛蕊雪。
出生在大雪降臨的夜晚,寒風凜冽,凍得人瑟瑟發抖,父親跟鄰居借了輛摩托車,把她媽裹著軍大衣送去的醫院,以為會生得艱難。
可老話說,瑞雪兆豐年。她不僅被輕輕鬆鬆地順產下來,她出生以後,家裏的莊稼收成變好,父母工作雙雙升職,從此被家裏視為福星。
薑鹽聽得津津有味,因為她從來沒聽她媽說過她出生時候是什麼樣子。她對父親的刻板印象也因此多了一個標簽,會騎摩托車。
薛蕊雪自己爭氣,上學沒怎麼要父母操心過,打小成績好,名列前茅,現在進了全國第一學府,家裏人更是驕傲。
她老家在北方,天冷,人就愛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她愛喝茶的習慣是從她爸那裏學來的。
不過她爸喝茶的工具比較原始,就是一個瓷罐,裏麵隨便加點什麼茶葉,用鐵鉗夾著,放在碳火上烤,待茶葉均勻受熱烤到黃色後,加入沸水滾一下就能喝。
飲用起來又濃又香,她讀書的時候時常喝,提神醒腦,喝完感覺渾身疲勞都沒有了。
聽薛蕊雪講話一點沒壓力,因為她會自己接話,不會給到薑鹽一問一答對話的苦惱。
而且她模仿起人來,總能抓住精髓,惟妙惟肖,有她一個人在,仿佛擁有了一整個戲劇班子,一人可以分飾n角,觀眾還不會混淆的那種。
這樣的小孩不是社會可以培養出來的,和家庭教育脫不了幹係,可以從她身上看出她父母的影子。
薑鹽猜想她的家庭一定特別幸福,父母相愛,飯桌上不會冷場,充滿歡聲笑語,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