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邢瑞寧。”席嶸修介紹。

薑鹽交友經驗不多,這人又冷著臉,想著他是席嶸修朋友,地位肯定不低,當場就要站起來和對方握手。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禮貌不出錯的打招呼方式了。

她站起來,剛伸出胳膊,席嶸修就把水杯塞進她手裏,“添點溫水。”

薑鹽握住杯子,低頭看到裏麵還有半杯量的水,應了聲“好”。

這是要製止她握手的行為嗎?她朝邢瑞寧微笑,“您好,邢先生,我叫薑鹽。”

有意思,曲流玉口中的嫂子恐怕名不符實,邢瑞寧勾唇,“你好,先去加水吧,加完回來聊。”

薑鹽添水回來,被曲流玉用一次性手套包著塞了片披薩,“他們兩個不識貨,你吃。”

邢瑞寧猛拍他背一下,語氣不善,“怎麼不識貨,不就肉片擱燒餅外邊放著,洋玩意還點這麼多,不是才吃了晚飯的。”

曲流玉揉揉背,疼得臉都皺起來,“邢哥你就不能下手輕點,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兵。”

邢瑞寧道:“是我的兵就不止這麼練了。”

薑鹽吃著披薩,默默旁觀,原來是軍官,難怪對視時感覺壓力大,真槍實彈訓練出來的,可不得有殺傷力嘛。由於身份認同,薑鹽褪去對他初見的那點偏見。

曲流玉掏出手機,播放起熟悉的曲樂,“demo發給你了,現在放的伴奏版,你要不要現場唱給席哥聽?”

薑鹽僵住,“不了吧。”

有種聚會被家長叫住給親戚表演才藝的感覺……

從小到大沒在自己身上發生過這種事,現在她成年成為大人了,居然遇到了,果然,每一個有才藝的人都逃不脫表演的宿命。

曲流玉一向不強人所難,聽到她拒絕,就把音樂關了。

說不定私底下已經不知給席哥唱多少遍了,他個外人還是別摻和的好。

從兜裏掏出張卡給她,“這是我們公司門禁卡,席哥給你打造的錄音棚今天裝完,可以去錄人聲了。雖然和席哥說好錄音棚你隨時用,但最好跟我提前說聲,得協調監製時間。”

薑鹽接過卡,以前隻聽音樂,沒接觸過音樂錄製流程,她對這種新鮮事情挺感興趣的,“這周六行嗎?”

“周六啊,”曲流玉掏出手機刷了刷,“不一定,我看了人事安排再給你發消息,但下周六前肯定給你騰出空。”

“把這周六日空出來。”席嶸修說。

曲流玉頓了下,“哥,約定好的安排要是臨時毀約的話……”

“損失我補。”席嶸修沒猶豫,接著他話說。

“席哥大氣!”曲流玉豎起大拇指,“一擲千金為美人,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安排下去了。”

薑鹽弱弱地戳了戳席嶸修胳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下周六也可以的,不急。”

席嶸修側頭看她,“我急。”

沒有刻意掩飾音量,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薑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上次兩人之間出現衝突,她以為席嶸修要她保持界限,沒想到是她狹隘了,對方依舊會不計成本地滿足她。

粉色泡泡在他們之間蔓延,下一秒被戳破。

邢瑞寧輕笑一聲,“嶸修你這是墜入愛河了。”

不待人回應繼續說,“看樣子家妹希望更渺茫了,這事要讓她知道指不定怎麼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