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怔住,臉上的笑容一時有些僵硬。
這是她情敵的哥哥?
一個大男人,當麵挑釁她,這事做的不地道吧。
薑鹽沒出聲,對方是席嶸修的朋友,她沒資格,輪不到她評價,隻能在心裏暗罵兩句。
剛對邢瑞寧生出的一點好感瞬間壓回初始值,不是負值純粹因為他的軍人職業為他托底。
不知是對邢瑞寧剛說的話早有預料,還是不在乎他話裏的攻擊性。
席嶸修神色淡然如初,“讓她罵一頓好了,省得你不用心多給她介紹對象。”
聽到他的話,薑鹽心裏鬱結順暢多了。
別人說什麼不重要,關鍵在席嶸修的態度,他明確表示同意將“情敵”介紹他人,說明他對對方不感興趣,那就不存在“情敵”一說。
“追她的人能排幾個連,用得著我介紹?”邢瑞寧挑眉反問,對妹妹的愛情狀況很是了解,話語間透著驕傲。
話鋒一轉,邢瑞寧雙手抱到胸前,不悅地看向席嶸修,“問題是她隻看得上你,你說說怎麼辦吧,你有了人她不得誤終身啊。”
這架勢跟惡毒親屬教唆分手戲碼沒兩樣,就為了把自己中意的人推給席嶸修,根本不在乎薑鹽什麼想法處境。
連遲鈍的曲流玉都聽出不對來了,放下手裏的披薩,壓低了聲音對邢瑞寧說:“當著嫂子麵說這不好吧。”
他知道邢瑞寧妹妹喜歡席嶸修,可他認為感情這種事得兩情相悅,單戀絕對沒有好結果,以為所有人都默認看不對眼就換個人看,哪曾想邢瑞寧還糾結這事。
那他把有嫂子這件事說出來,豈不成導火索了?他有罪,愧疚地看向對麵兩人。
邢瑞寧不以為意,大聲道:“這有什麼不好,有事當麵說清,背後耍手段才是小人。”
他絕不可能像曲流玉那樣叫“嫂子”,“薑鹽”也隻像個無足輕重的代號,唯獨結合她學生身份的稱呼可以讓她認清自己和席嶸修之間的身份差距。
邢瑞寧唇角微揚,眼裏卻看不出笑意,“薑鹽同學你不介意吧?”
以他短暫觀察來看,此女見到他時躲避視線、低頭垂眸,拒絕嶸修心意,渾身上下寫滿缺乏自信,毫無落落大方的禮儀可言。
連手鏈都是他妹妹幾年前就嫌棄的款,絕不是大家閨秀。
沒背景的人最好欺負。
瞧她處處討好,滿眼裝的都是嶸修的樣子,估計又是一個拜金物質女。
看上去弱不禁風,一拳就能撂倒。
和他妹妹比起來差太多了,不知道嶸修到底看上她哪點。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邢瑞寧笑著問,薑鹽不該掛下臉,不然顯得她多小氣似的。
而且對方是席嶸修朋友,她更不應該甩臉色給別人看。
但薑鹽就是在親密關係上小心眼到極致的人,她介意,非常介意,百分之一萬地介意。
不過表麵功夫要做足,薑鹽微笑著說:“不介意。”
雲淡風輕之下手都要掐爛了。
這算哪門子朋友,戀愛不祝福反而來找茬,仿佛他妹沒能和席嶸修在一起是因為她橫插一腳,把她置在道德高台上淩辱。
手突然被席嶸修拉住,擱到他結實的大腿上,緊閉的手指被輕輕撥開,袒露出被指甲劃紅的掌心。
被發現了,薑鹽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沒想到她那麼隱蔽的小動作都能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