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不會武力教育她如何如何,隻是會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她。

她媽很優秀,比她優秀得多得多,從小在國外接受的精英教育,精通多國語言,現在當企業高管。

她在一起打掃家的時候,無意打開一個老花硬箱,裏麵發現她媽獲得的數不清的學科競賽體育活動的獎狀獎杯獎牌。

薑鹽簡直要被箱子裏的金光閃花眼了。

可那些東西就隨意地堆疊在裏麵,一點也不受人重視,如果不是她打開看,都不知道有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薑鹽和她媽抱怨過,說為什麼不能把她也送去國外讀書,這樣她就不用和那麼多人競爭。

她媽鄙夷地看她,覺得她在異想天開,“你連做試卷都做不到第一,拿什麼和別人爭?”“為什麼要別人送你出國,有本事自己賺錢把自己送出去。”

她媽和外婆關係不好,一年裏少有來往,薑鹽就認為她媽出國讀書的錢都是她自己掙的,半點不敢反駁。

後來她就沒再和她媽聊留學的話題,把時間全投入到學習,自己賺錢供自己生活費和攢錢出國。

“對了,新發的教科書我幫你擺到書架上了。”舍友說。

薑鹽從神遊中抽離出來,“謝謝。”

去看書架,果然多了幾本。

她沒多少東西要收拾的,學習資料基本上都電子化了,衣服席嶸修給她備了一夏天不重樣的,半天就收拾了個筆記本電腦和教科書。

她的東西還真是少得可憐。

收拾完,和舍友打了聲招呼,薑鹽提著行李箱下樓,她給行李箱拍了張照片發給席嶸修,發了句甜甜的語音。

“我要搬家了,猜猜我要搬去哪裏?”

發完她就把手機揣進兜裏,大忙人怎麼會有空秒回她。

才分開不到半天,薑鹽已經有些想他了。

這時手機鈴聲在兜裏響起,有電話打來,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薑鹽還是想會不會是席嶸修看到她消息,給她打的電話。

結果令她失望了,非但不是期待的那個人,反而這個電話她不太想接。

秉持著有始有終的原則,薑鹽決定接一下,走離車遠了些,她不想讓司機聽到,或者說,他的上司聽到。

電話接通,那邊沉默,薑鹽先開口:“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那頭急了,趕忙製止,“誒別,我住院了,你來看看我吧。”

薑鹽沒料到是這種事,愣了愣,“住院?”

男人見有戲,趕緊報出目的地,“市人民醫院,我出車禍了,來看看我吧,別生我氣了嗯?”

薑鹽冷淡道:“你能打電話,說明身體狀態還不錯。”

“半身不遂了快,昏迷了一天一夜,來看看我嘛,抱歉抱歉,前些天的事是我不好,你來看我,我解釋給你聽。”

薑鹽聲音更冷了,“沒什麼好解釋的,我都看見了。”

“眼見不一定為實,鹽鹽,你忍心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這冷冰冰的醫院嗎?”

薑鹽對他的示弱熟視無睹,“忍心。”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依舊厚著臉皮,“骨科6214,等你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