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垮起臉,“啊?你這罰得不地道,我分明是在誇你。”

席嶸修不理會,閉著眼。

薑鹽知道他在假寐,可也不敢再說話打擾,同樣閉眼休息了會。

很快到了公司停車場,車停在電梯門口,席嶸修下車。

薑鹽透過車窗看到他板著一張臉,三三兩兩的員工來上班,都同他禮貌地打招呼,不過沒有敢靠近的,他的周邊仿佛有一圈隱形的圍牆。

原來席先生在公司是這樣的。

今天換了一輛車,不是昨天在校長麵前出現的那輛,司機朝門衛出示了個什麼證件,就把車放進學校了。

薑鹽麻煩司機在宿舍樓下稍等她一會。

回到宿舍,迎麵撞上背著書包的舍友,看到薑鹽,她立刻忘記了自己要出門的計劃。

“鹽鹽你昨晚怎麼又沒回來了,我一個人守著宿舍好寂寞的。”

薑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回來收拾行李,這學期不住校。”

“什麼?!”舍友大驚失色,“這麼說我以後也見不到你了?我可是從開學前就盼著會遇到個什麼樣的舍友,你簡直滿足我的所有幻想,人美心善大學霸,嗚嗚嗚……居然要跑路。”

薑鹽不習慣她誇張的語調,趕緊把宿舍門關上,“就一學期,等明年說不定我就搬回來住了。”

“嗚……”舍友拉著薑鹽的手,戀戀不舍道,“那也得等到明年,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薑鹽安慰了她一會兒,其實她不擅長處理和舍友之間的感情。

她本科時候遇到了兩個奇葩舍友,一個舍友喜歡造她的謠,說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天天出去勾搭男人,分明她天天素顏,隻是偶爾出席活動,比如領獎或者演講才會化淡妝。

另一個舍友喜歡模仿她,見她有什麼就跟著買什麼,買不到就直接拿她的用,也不打聲招呼,被發現了就說借。

一個寢室住四個人,剩下的一個舍友人不壞,就是夾在她們三個人中間,人微言輕,沒人願意搭理她。

這點小事薑鹽沒找輔導員處理,隻是更加抓緊時間學習,早出晚歸,最終兩年時間把四年課程全部修完,而且成績優異,保送到A大。

她本科院校不差,但離頂尖還差了點,這也是她媽討厭她的理由之一。

隻是她到了A大讀研,似乎並沒有換來她媽的青眼相看,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嫌棄她額外耽擱了兩年。

的確耽擱了兩年。

以她媽對她的教育,上A大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她當時叛逆,高考的時候控分,算到分數差不多,試卷就不做了。

高考結束,出分數的那天,她媽難得回家了一趟,說是要帶她出去吃,薑鹽挺開心的,因為哪怕是她過生日,她媽都沒提出帶她吃飯過。

到了餐廳,點完餐,等餐期間,她媽問她分數多少,薑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她已經後悔當時考試時的胡作非為了。

她媽猜出點什麼,留下經典一句“我對你很失望”,提著包就走人,一口菜沒吃。

那天菜都點的薑鹽愛吃的,她也一口沒吃,就看著它們一點點變涼,跟自己的心一樣。

她媽隻有在學習方麵會多問她幾句,別的一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