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先去宿舍一趟,如果男人同意這個的話,那麼之後再提回家一趟,他說不定也會答應。
“去潤園。”
男人這話是對司機說的,車子不再停留在原地,兩旁的街景變動,連片的教學樓拉成晃眼的弧線。
“你都不等我的回答!”薑鹽氣憤道。
“答案都寫臉上了。”
薑鹽被噎住,“那、這事我還沒說同意。”
聽到這話,席嶸修笑了笑,聲線低沉磁性,“一千萬,一年。”
車裏陷入沉默,薑鹽不是被巨額砸得幸福昏頭,而是突然有種不真實感,她因為這句話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在做什麼,赤裸的金錢交易。
沒有喜怒,沒有鄙夷,就是一種真實到不真實的感受,踩在棉花般柔軟的雲朵上,隨時可能從高空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可以拒絕,唯一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開口。”
席嶸修說完,放下桌板,掏出平板翻閱起資料辦公。
工作中的男人會產生一種獨特的磁場,讓人覺得這人特靠得住。
不過薑鹽見他一副認真辦公的樣子,最終賺進兜裏的錢要進她口袋,就有點想笑,也確實笑出了聲。
席嶸修看向她,“想通了?”
“嗯。”薑鹽點點頭。
這事其實沒什麼可猶豫的。
她一沒錢,二沒爹娘管,三來剛被綠需要新人,四來此男超優質股,無論哪條都在推動她走上這條道。
而且重點是,席嶸修總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好像在他麵前,一切偽裝都不奏效,不需要她動腦子刻意交流,很舒服。
很快到了所謂的潤園。
離學校不遠,都在市中心這片寸土寸金的地。
是別墅區,每棟門前都有獨立花園,家家戶戶打理得各不相同,攀附在木柵欄上盛放的鮮花,怎麼看都叫人心生愉悅。
車在其中一棟前停下,席嶸修領著薑鹽下車進院。
院裏相較於別家稍顯空蕩,高大的喬木和低矮的灌木叢錯落有致,一片盎然的綠意,潔白的月季在其中開得正盛。
通往家門需經過一道古樸的梁式橋,溪水從下麵通過,聽到聲響,數十條錦鯉爭先恐後地遊過來。
薑鹽放慢步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黃的紅的黑的白的五彩的,招財的迎喜的鎮宅的起運的都有。
魚不會說話,人卻知道它是為自己而來,給花園了平添了幾分生動。
“喜歡?”
薑鹽回過神,原來她慢著慢著就停了下來,席嶸修注意到她的狀態,陪她一起站著。
看著在水裏靈活搖擺尾巴的魚兒們,薑鹽點點頭,毫不掩飾地說:“喜歡,沒養過小動物。”
“今後你負責投喂它們。”
薑鹽有些意外,但她十分願意接受這份任務,好奇地問:“那要多久喂一次?它們吃的是魚料嗎?還是菜葉子?”
席嶸修指向橋頭,草叢中插著一個不到巴掌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麵顯示著“18℃”。
“水溫在十六到十九度之間,每天喂一次。”
薑鹽覺得自己剛才答應得有些早,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每天按時按點按量地喂養魚。
九月的正中午,室外驕陽似火,哪怕周圍一圈綠植也壓不住撲火的熱意。
席嶸修看到她比先前紅了一度的臉蛋,“先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