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藏(3 / 3)

燕子問道:“高總,你說他們會不會衝進來?”

高粱答道:“肯定的事,時間問題。”

瑪莎不無擔心說:“這幾個人嚇得住他們嗎?”

“這就不好說了,既然把人放在這裏做誘餌肯定準備了撫恤金,唉,這麼老了都派出來用,江東無人啊!”

瑪莎拿了些肉脯扔在水爐裏燉,蘇格拉姆則在著急等待市局派下的人手,電話早在布控前已打出去,無耐山高路險地形複雜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到,憑這十幾個人強攻傷亡肯定會很大,困住他們等來援兵就是大功一件,。

抱著共同的心態拖了二個多小時天漸漸暗下來,雙方各不搭理各幹各的事,燕子這邊喝酒吃肉休養生息,警察這邊因為全神戒備人疲馬乏,時機漸漸成熟了。

燕子隨口問道:“高總,等下咱衝出去會不會碰上狙擊手啊?”上次吃了小鬼子的誇不能不小心。

高粱哈哈一笑說:“狙擊手哪是那麼好培養的,這裏雞不生蛋鳥不拉屎放一個養豬啊!”

瑪莎說:“太平年代真好,要放在以前肯定放火燒房了,人命賤如狗啊!”

燕子說:“現在還不是一樣,隻是有一個大製度在那裏框著不敢太明麵而已,咱這時興說影響,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扣上一頂‘影響惡劣,民憤極大’的帽子,任誰都不敢保你。天大的事情先把傳媒扣住,然後弄點事情說有立功表現從輕處理,風聲停了走走關係花點錢,換個地方還是大爺。”

天總算黑下來,蘇格拉姆的援助沒到高粱已準備行動,先是把幾個人質綁起來扶上馬擋在前麵,然後突然打開大門用馱物資的馬匹在前麵亂衝,早已疲憊的警察立即亂了陣腳,三人緊接著半伏著身子一下竄出大門,由於天黑場麵混亂又有人質在手沒人敢亂開槍,三人逐一衝出大門,前麵的馬撞在簡易護欄順帶壓出一個口子,有機警的警察立即向馬匹開槍,槍聲驚嚇馬匹不顧一切四散奔跑,有幾名警察被撞得口吐白沫,荒亂中有一匹馬摔下懸崖掉入江中。高粱幾人把人質搖來晃去不讓警察瞄準,數十米後把他們往山邊一推揚長而去。

山路崎嶇黑暗中很不安全,沒走出多遠三人隻能頂著被追上的危險下馬步行,蘇格拉姆顧念手下安全不敢追得太近,雙方就這樣耗了一個多小時,忽然高粱發現前方有晃動的光束,心中一驚對燕子說:“燕總,前麵不知有什麼人,三更半夜走黑路總不會是什麼好事,要不要上山避一下?”

山高路陡馬匹沒法上去,燕子想了想說道:“把馬匹拴樹上,你和瑪莎對付追上來的人,那麼黑人數不占優勢,他們不敢貼上來,我到前麵去看一下。”

“好!”二人應道。

燕子運起法力快速向前跳躍,幾分鍾後悄無聲息停留在亮光前百米開外的樹枝上,先看看什麼人再說!這時後方傳來幾聲槍響,高粱和瑪莎跟追上來的人接上了火,亮光停頓了一會快速前進,沒一會來到燕子跟前,赫然是另一股警察,燕子心下急轉,憑現在的法力滅了他們不是什麼難事,但這些人和以前的‘敵特組織’性質不一樣,這樣一來會徹底站在國家的對立麵上,每種性質都有一種潛規則,就算老領導也不好為幾人開脫,怎麼辦呢?

思考間一行人已從腳底經過,燕子咬咬牙縱身到一棵枯樹旁用五雷掌擊斷倒在路中間,然後用控火術點燃再次消失在山上的草叢裏。聲音和火光吸引電筒齊刷刷往回照,燕子全力快速趕到前頭故技重施,等他們回過神來兩頭均被堵死了,好在兩個著火點相隔七、八十米,不然陡峭的山坡能困死一半人。

回到這邊高粱和瑪莎正藏在黑暗中放冷槍,見燕子回來瑪莎急問道:“怎麼前麵燒起來了,我們怎麼過去?”

燕子說:“即使能過去前方市鎮肯定有布置,不能走這條路了,走,把馬扔了我們上山,當年遊擊隊就是這麼幹的!”

事已至此二人無話可說,大部分物資衝鋒時被另三匹馬馱散了,各人把馬背上不多的東西解下來背上,跟著在馬屁.股後麵狠狠一抽把它們往警察方向衝去。

遠處的火光這邊警察也看見了,黑暗中蘇格拉姆下令全麵開火,反正對方已沒有人質在手誰管他們死活,受驚的馬匹受了傷不顧一切往前衝,經過警察藏身邊時八成的子彈都打在馬身上,有二名趴在臨江一側石後的警察被摔倒的馬匹連人帶石頭撞了下去,慘叫聲仿佛厲鬼催命符直抓蘇格拉姆的心髒,終於還是出事了!

趕走馬匹立即上山,山勢很陡呈60度角很難爬,好在有不少粗壯的灌木和野草受力,在燕子接應下很快又消失在另一片黑暗中。

蘇格拉姆一邊組織人手進行救援一邊派人去著火的地方察看暫時顧不上追緝,沒多久二股人彙合在一起,看過證件新來的大隊長正式接管指揮權,吩咐一邊派人手上山追趕另一方麵向附近縣征集人手進行圍捕。

走了二個多小時樹林越來越密,瑪莎惱火說道:“不走了,不走了,這死樹木把我衣服掛了好幾個口子,明天我一把火燒了它!”

高粱笑道:“你是指樹還是衣服?”

燕子低聲說:“心情正不好著吶,你這不是找罵嘛!”

果然瑪莎罵道:“我說的是高梁杆子,先把肉削下來做人肉叉燒包,頭剁來做人頭豆腐湯,頭發釀酒當然是不可能的,做醬油…….”

燕子喝道:“瑪莎!罵人不要那麼毒,殺父仇人似的,要不要把皮剝下來做人皮燈籠啊?”

瑪莎心情正煩得很,“哼”了一聲才閉上嘴。

高粱隻好做和事佬:“算了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罵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路越來越原始,我看已經在原始森林外圍了,再走恐怕得迷路。”

又走了十多分鍾找到塊卡車般大的石頭,燕子說:“就這吧,不知會不會有人追來,高總你怎麼看?”

高粱說:“應該不會了,這裏已經是原始森林外圍,按慣例得請地方部隊圍捕,最起碼是特警什麼的,這片森林麵積能抵華中一個省,來多少人都能吃得下,開始那幾個土八路敢來輪不到咱出手就讓林子給吃了!”

聽高粱這麼說燕子放心弄了些幹柴回來燒火堆,黑夜是肉食猛獸的殺戮戰場,別一不小心成了一坨屎。現在才九點鍾不算太晚,長夜漫漫寂寞難熬,大部份物資都在另三匹馬背上走失了,好在高粱馬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現在依然能熬一鍋香噴噴的牛肉湯,這年頭這麼有遠見的人實在不多了。

喝著酒高粱說道:“自從瑪莎被老洋鬼子綁票,我們宰了他之後婁子越捅越大了,事情有一年多了吧,得想個釜底抽薪的辦法,業務都荒廢了,你身上還有錢吧?”

“七八千吧。”

“我也差不多,這地方的馬快趕上二手車了,還說什麼茶馬古道,這茶才多少錢一斤,怪不得它會沒落。”

“以前馬是戰略物資,現在誰還組建騎兵,價格都是賽馬惹的禍,那的馬隨隨便便一匹幾百上千萬的,把馬的價格都抬上去了,要不馬怎麼能和驢比,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驢皮更加值錢了,一斤上好的阿膠幾百塊吶,馬能幹什麼,馬肉又粗又糙,吃飽了喝點水能把人撐死,馬皮……馬皮能幹什麼?做靴子?皮帶?衣服?”

“誰知道!你說那些禿驢沒事幹嘛來找咱麻煩,八年抗戰還沒把他們打怕?日本鬼子真夠不要臉的,二戰老美用原子彈把他們炸了現在又混一起去了,真是‘天照大神’!”

瑪莎走慣山路早鑽睡袋去了,燕子看了一下有沒有流口水說道:“管他呢,他們投靠誰跟咱沒有一毛錢關係,倒是露絲別和他們勾.搭上才好,前門有虎後門有狼,頭疼!”

高粱把一塊牛肉在火上烤好撕下一塊給燕子說:“怕什麼,他投靠老美咱投靠觀音,遲早弄死他!”

“投靠什麼觀音,據說觀音乃是人夭的始祖,要投靠也是投靠元始天尊,你看他老人家的徒子徒孫大都成仙封神了,跟觀音混的除了她本人沒幾個混出名堂的,就好像曹操跟劉備,曹操手下的大將都是培養出來的,劉備的幾乎沒有,你選誰?”

“我誰也不選,現在當然是選黨,跟誰混不如跟黨混。”

燕子哈哈大笑一通:“你以前就是跟黨混的混出什麼名堂沒有?我跟你說,馬克思這老.東西特別不靠譜,忽悠了多少頭腦發熱的熱血青年,你看德國,社會.主義的德國多強,橫掃整個歐洲,結果呢?戰敗了!蘇聯老大哥戰勝了又怎麼樣,路子走不通,倒了!咱會拐彎,弄了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出來撐著,國情誰都不是瞎子,老馬那一套有點懸。”

高粱哼哼哈哈說:“楊雁同學,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如果不懂得懸崖勒馬遲早給人拉去蹲黑獄,我們自身的確是有很多改進的地方,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何況共產主義事業,黨和國家正在積極改進,老一輩無產階級為了祖國興亡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後輩享受一點點特權不過份吧?誰讓你爺爺當年沒有幹這行,要不你也是官.二代。”

燕子歎了口氣說:“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看不慣記憶抹不去把不平衡都埋在心底,現在我聽說信教比較好混所以改信教了,說不定這是另一種形式的革命,將來為兒子爭一個教二代的位子,高總,不要再猶豫了,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吧!”

“她呢?”高粱指著瑪莎說。

“大家信仰有點不一樣,她已經有了。”